溫穆凨自然是沒有多留,當即下令後天列隊歡送斬月皇帝和皇後。
墨瀲一邊喝著熱茶,一刷那個如波的水眸瀲灩其華,看著高掛的月,唇角不由得勾了勾。
微風吹動窗欞,帶著串珠的簾子稍稍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墨瀲伸手將茶遞至唇邊,卻突然頓住。
一晃眼的功夫,從窗口倒立著晃出一個人影,他一雙眼睛泛著紅光,好似夜間的蝙蝠一般,帶著嗜血的陰冷。
“主子傳來消息,溫穆颺精選了百餘名死士一路上快馬加鞭往回趕。”那人聲音尖細,帶著一種空曠的感覺。
墨瀲頓了頓,看著隱蝠一逛不怕死的帶著玩世不恭,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麵上冷了冷,道:“溫穆颺跟著回來的?”
隱蝠伸出一個手指頭晃了晃,麵上揚起一個怪笑,跟著嘴張開,露出稀疏的牙齒,道:“他並沒有跟著回來,隻是一個叫清風的人領著。”
墨瀲麵色動了動,唇角稍稍勾了起來,麵上扯出一絲笑,隻是看得隱蝠不由得一哆嗦。
“讓楚晗他們加快速度,宏承律的地盤,一定要掌握住,長公主已經開始躁動了!”墨瀲手中的茶已經冷了,她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將杯盞放在桌上,聲音清冷,帶著幾分狠戾。
隱蝠應了一聲,抬起眼皮,同樣稀疏的眉毛挑了挑,道:“主子說讓門主不要多管閑事,還有,該決定的事要盡快決定!”
墨瀲麵上一冷,轉過臉看著隱蝠,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隱蝠心裏一顫,隨即麵上帶著尷尬的笑,他伸出如爪子一般的手撓了撓頭,道:“這是他喝醉了之後不小心說出來,不過也是想對你說的,所以……”
小心地觀察者墨瀲的表情,隱蝠不由得心肝脾肺腎跟著顫了顫,這本是楚晗醉酒後被隱蝠偷聽去的一句話,卻沒想到,隻是一句話,墨瀲便聽出了破綻,這個女人,真是……
“滾!”墨瀲口中吐出一個字,隨即抬起眼睛,還沒來得及看到,隱蝠便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墨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幾天,她似乎對很多人說了“滾”,也許是花非樓說的,有了身子之後,女人便會變得陰晴不定。
想到花非樓,墨瀲心裏又是沉了沉,轉過頭看向琉璃閣那邊,院子裏的燈依舊亮著,不過很安靜,她盯著看了片刻,似乎終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關上了窗子。
平靜地過了一日,墨瀲人雖然沒有離開清越小築,消息卻是四麵八方傳來,然而,最貼近的便是前來祝壽的斬月皇帝和斬月皇後。
打著祝壽的名義來,如今提前走,斬月皇帝和斬月皇後便將壽禮提前送給了太後,晌午壽禮呈上的時候,在場的眾人無不驚歎。
一整塊水玉雕刻模仿的千昭大師的百花圖,太後震驚之餘,不由得欣喜不已,墨瀲想著太後的樣子,便知道,她肯定是笑得幾位燦爛,說不定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這斬月皇帝和斬月皇後倒是能投其所好,如今太後喜歡不已,自然地對月靈的態度也更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