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如蘭聽得謝嬤嬤的話,跪爬到溫穆颺身邊,俯身磕了一個頭,眼中依舊是淚流不止,道:“王爺,奴婢可沒有胡亂編排月王妃,您若是不信可以問一問張太醫,從早晨至現在,王妃什麼都沒吃,若不是王妃怕拂了月王妃的好意,她肯定是不會喝這參湯的,王妃著許多年在府裏上下哪一個不說王妃的好,如今月王妃才進來幾日,竟三番兩次出事,難道王妃著許多年的錯都趕著月王妃來才出?王爺您可要為王妃做主啊!”
如蘭沒有明說,眾人卻都是明白了,自月靈今府,先是鬱凝被人誣陷與人有私,這其中月靈摻雜其中,如今鬱凝又中毒,月靈又是親自燉好喂下的參湯,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恐怕這誰都不相信。
溫穆颺轉向月靈,感覺到溫穆颺的目光,月靈臉色變得慘白,褻衣後背已經濕了一片,腦子裏混亂理不出個頭緒。
季香在她身後扶著,透過後背的衣衫傳過點點溫熱,月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道:“王爺,妾身雖然愚鈍,卻不是蠢笨,莫說沒有害姐姐的心思,就算是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害了人還在自己臉上貼上凶手二字,正如張太醫所言,毒是在碗上,那麼還是先查一下這碗才是啊。”
不時,廚房管事崔媽媽進了屋子,一進來就跪在地上全身顫抖,她匍匐在地上,頭都不敢抬,道:“王爺,老奴已經將院子裏的碗都查了一遍,沒有帶毒的,月王妃這隻,老奴真的不知是怎麼回事啊。”
聽她這話,眾人麵上均變了色,溫穆颺擺了擺手,崔媽媽如獲大赦一般退了出去。
月靈跪在地上,眼中慌亂陡然出現,她雙肩顫抖著,若不是季香在身後扶住了她,恐怕她連跪都跪不住了。
墨瀲站在溫穆颺身邊,如今整個屋子裏除了溫穆颺坐著,鬱凝不省人事地躺著,其他人都是跪著,月靈抬眼看著墨瀲平靜無波的麵上,心底一股恨意陡升,她咬緊了牙硬生生壓了下去。
空氣正彌漫著一股死一般的沉悶,眾人均是屏住了呼吸,生怕大力喘氣會被溫穆颺遷怒。
床邊傳來一聲呢嚀,溫穆颺臉色稍變,三兩步走至鬱凝床邊,墨瀲見狀跟了過去,謝嬤嬤和如蘭本來也想過去,不過看溫穆颺坐在床邊,想了想還是沒有動。
“凝兒,你可好些了?”溫穆颺看著鬱凝蒼白的臉,麵上有些許愧疚,墨瀲盯著溫穆颺,又看看鬱凝,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輕咳一聲,鬱凝看清楚眼前是溫穆颺,突然想起之前吐了血暈過去,一時間委屈害怕一起湧上來,蒼白的臉頰上掛滿了淚珠。
她撐起身撲進了溫穆颺懷裏,溫穆颺本來並沒有靠鬱凝很近,他身體僵硬片刻,又怕鬱凝激動傷了身體,緊忙扶住了她,卻沒有將她抱住。
墨瀲看著兩人,麵上平靜依舊,一抹笑意帶著無邊的嘲諷掛上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