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瀲微微一笑,臉上平靜柔和,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太後的異樣,她緩緩開口道:“這塊水玉是小時候家母送給墨瀲的,說是對小孩子有特別的佑護,如今墨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現下正好送給太子。”
太後看著墨瀲,又低頭看了一眼那水玉,輕歎一聲,將水玉交給了太子,太子接過來,一雙圓潤黑亮的眼睛細細地盯著那塊水玉,看起來是喜歡得緊,墨瀲唇畔帶出一絲微笑,伸手將那玉拿過來戴在了太子的脖子上。
太後看著墨瀲,眼神閃爍,卻終究什麼都沒說,木槿已經將查到的消息一一彙報了,可是看到這塊水玉,她依舊難以撫平激動的心情。
墨瀲不動聲色,心裏卻緩緩有了一絲冷意,這塊水玉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珠寶,當年先帝將玉璽封在千年冰棺內,這水玉就是唯一能打開千年冰棺的鑰匙!
溫穆凨繼位之時,先帝將玉璽從千年冰棺中取出,隱約冰棺裏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寶物,太後卻不得見,隨著先帝的駕崩,千年冰棺和這水玉一起消失了,這麼多年太後派人查,卻絲毫沒有查出蛛絲馬跡,如今墨瀲拿出這水玉,想是先帝當年將水玉送給了洛雅,想到這裏,太後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墨瀲微微垂下雙目,卷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漸漸浮起的笑意,洛雅,她的母親本就是一個柔弱的女人,怎麼會知道這水玉的秘密,隻是如今墨瀲卻早已查出了這個驚天的秘密,現下她將水玉拿出來,本來就不是那麼單純。
送給太子本來就是個幌子,心思縝密如她,這件事本來就是存了兩個目的。
其一,知道這水玉之人鮮少,太後這麼多年查水玉和千年冰棺,想必太後也是有了打算,如今拿出水玉給她一個刺激,定會帶出太後下一步的舉措,血煞早就已經在等著這一步了。
其二,她把水玉這樣送給太子,也讓太後信了墨瀲根本對千年冰棺的事情不了解,如此也就對她放鬆了警惕,或者,再深一步說,是將矛頭轉移給了溫艼,畢竟,太後應該已經查到了,當年是溫艼送她們母女出了相府,這其中的理由,很容易會讓太後聯想到可能會與水玉有關。
墨瀲看著太後的表情,心裏越是欣喜,麵上表情越顯得淡然,眼角瞥向殿內暗處的一抹不易察覺的目光,她唇畔笑意更濃。
悅禧宮內。
“啪”地一聲,青瓷茶盞碎了一地,芷妃氣得胸口浮動,鬱凝起身扶著鬱芷坐下,也不多說話,這些天她沒少勸說,隻是越說鬱芷越是不能罷休,如此也就不多說了。
“娘娘別急,我的人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這幾日便讓她從我們眼前消失。”妍嬪白皙的手中撚著蠶絲的帕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鬱芷麵上神色稍稍緩和,盯著妍嬪,語氣卻不甚溫和:“這次再出岔子你就從我眼前消失,別再給我丟人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