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對知道那些女人不是風幾,自己也不是沙,再纏綿也到不了天涯。子是擦幹了淚,硐天早上趕著繼續過自己的生話,因為愛情不相信裉淚,現實更不相信裉淚。
三天後,王小猛收拾行李動身前往法國,他跟路易斯從深廈坐兩個多小時的船到上海,然後從浦東國際機場坐飛機去法國。
在去上海的遊輪上,靠窗而坐的王小猛心裏翻江倒海,有種無法形容的滋味。遊輪慢慢地載著他駛出深廈碼頭,離開這座他待了快兩年的城市。王小猛的頭一直靠在朝向深廈的方向沒動,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是那麼的舍不得。待在這裏的時候,他是那麼恨它,可如今他要離開它去另一個國家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原來深深地愛上了這座名叫深廈的城市。也許這一切隻因為那個女人,又或者是在這裏經曆的一些生活。總之他早已經把自己的心留在了這裏,可是現在他的身體卻要離開了。
看著遊輪劃過海水泛起的碎浪,王小猛方才從失神中緩過來。路易斯似乎看出了王小猛的憂傷,他對王小猛說:“猛,每一個人都會有舍不得的人,舍不得的城市,但是年輕人應該有抱負,世界是相連的,無論走到哪裏,我們都從未離開過,自己的祖國,自己的城市!”
聽著路易斯不太流利的漢語王小猛本有點忍不住想笑的,可看著他認真的神態,王小猛趕緊點了點頭。透過遊輪的窗,望著遠處浪頭起伏的江水,吹著江麵上遊輪行駛帶來的風,回頭望去,深廈越來越遠,王小猛似乎看到了城裏的那個女人,而她卻還不知道王小猛已經離開。
兩個多小時的旅途中,王小猛就這樣沉浸在對深廈的不舍和糾結中。上飛機的前十幾分鍾,王小猛終於忍不住要過路易斯的手機撥通了葉珊的號碼。她接了,聽出是王小猛,她對他說:“小猛,別折磨我了,我對不起你,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聽著電話那頭葉珊的聲音,王小猛壓抑著心中的淚水,但在路易斯麵前他依然麵帶微笑,故作高興地說:“不用了,我走了!你保重。”
“你去哪兒呢?你不要回老家,那山區沒出路的,姐給你打錢,你選個適合你的城市去發展,好不好”
聽著這話,王小猛壓了壓心中的悲痛,終於平靜地說了聲:“我去法國了!”
葉珊愣住了,但是馬上說:“小猛,真的嗎?你怎麼要去法國?幹什麼去啊?”
王小猛苦笑了下說:“以後再說吧,我要上飛機了,再見!”
葉珊在這一刻終於哭喊了出來:“小猛,我,我……”她都無法哭出來了。她最後說了句,“別恨我好嗎?以後……”
“嗯,我要上飛機了,再見……”葉珊還沒說完王小猛就打斷了她的話並迅速地掛了電話,那聲“再見”似乎在空中久久地回旋。路易斯回頭看王小猛的時候,王小猛早已滿臉淚水。過了安檢,一步步踏向登機口,在跨進機艙的那一刻,王小猛才想起自己已經坐上了飛機。在飛機上,王小猛的頭有點暈,有些不適應,他不知道是為什麼,他感覺心裏始終有東西往上湧動。
空姐走到他身邊說:“先生,您不舒服嗎?”
王小猛搖了搖頭,閉上眼睛。再見了,深廈!再見了,中國!
一切都是陌生的,對於法國,對於巴黎,對於這個在地球另一麵的國家。王小猛最早的時候聽說的法國,是家鄉的人們說起的。那些山區的老人總會說,法國踩在我們的腳下,我們天天踩著他們呢,藍眼睛黃頭發的法國人想跟中國鬥,沒門。現在王小猛回想起這些總覺得跟做夢一樣。如果不從山區走出來,也許接受的還是他們那些老爺爺老太太多少年前的教育。
可現在的王小猛是嶄新的,是他們那個山區走出來的一個年輕的國際化生命,他怎麼也想不到今天會到法國巴黎,這個夢幻之城去。
王小猛不知道對自己來說巴黎究竟是天堂還是地獄,表麵上看似即將飛往天堂,衣食無憂,可以上最好的大學,什麼錢都不要自己花,可是誰知道這趟命運之車最終是開往地獄還是天堂呢?
開心的時候,別過分歡笑,也許,下麵就是眼淚,悲痛的時候也不要過度憂傷,也許下一站就是天堂。就像崔健在一次演唱會上對著台下觀眾說的:“我問你們好不好的時候,你們不要說好,因為那會讓我嫉妒;也別說不好,因為那樣我會看不起你們。”說完這句話他再問觀眾的時候,結果觀眾異口同聲地說:“還湊合!”是的,生活永遠沒我們想象的那麼美好,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
飛機上,王小猛始終暈暈的,望著窗外,白雲在飛機下麵,夢幻般的感覺。王小猛在飛機上還在想著葉珊,始終沒有放下的,是她的樣子。她的名字始終會在他的大腦裏出現。
王小猛問自己,難道真的要告別她了,還是原本就沒認識過呢?夢裏雲裏霧裏,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愛倩就是如此,性也是如此,除了肉體,他們的靈魂真的進入過彼此嗎?當王小猛告別葉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什麼都沒帶走,一點她的東西都沒有,十分惋惜,十分不甘心,十分後悔,伴著的還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