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今醒來時,躺在一片紫色絲絨床~上,滿屋的月光酒下,外麵天空繁星點點,入目可摘,近得不可思議。映在潔白房間內,紫色流轉,月光柔亮,藍今如在夢裏,可一切卻顯示著,不是夢,根本不可能是夢。
她如一具初生的嬰兒,身~無~寸~縷,躺在絲綢的被子中,她不知道紫恒在哪裏找到的這種絲綢,裹身如輕煙,映襯著她如雪的肌膚清純又妖冶。
藍今毫無察覺,披過一旁的衣服,她已經覺得這次比之前要好很多。最起碼,紫恒不會將她放在手術台上,如一具體待研究的活體標本,還給她安排了一個房間。
藍今披著同樣軟~綿的衣服,又蓋住全身的露在外麵的皮膚,才放心地走出門。
天已大亮。
綠草陰陰,翠綠色如水粉畫一樣點綴著整個陌生的星球,藍今赤著腳踩在柔軟的草地上。這種草很害羞,藍今剛踩上去,它們就四處逃竄著,露出土黃色的大地,藍今踩過黃土地,它們又重新聚攏在一起,像是調皮的草木精靈。
“喜歡嗎?”紫恒坐在綠茵草地上,一把遮陽傘,兩副潔白的座椅,一如他一直以來時的形象,仍舊披著一身白大衣,和雪白色的座椅幾乎要融合到一起。
藍今感覺眼前草綠與潔白都刺痛她的雙眼,低下頭老實坐在椅子上,她緊張地隻敢坐一半,看著紫恒的側臉,判斷著他下一句的話。
是要她立即去觀察室,還是洗白白躺到手術室,她還沒做好準備。
“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嗬嗬!”紫恒的心情似乎很好,手裏還遞給藍今一杯藍色的水果汁。
藍今抿了一小口,紫恒給的任何東西,她可不敢輕易的嚐試。他看似閑聊的話語,卻永遠不會掩飾眼中的掠奪,像是靈魂深處的獵性,嗜血地噴發。
藍今在淩遲的十個小時裏,看過他毫不掩飾的表露掠奪式貪欲,現在的紫恒深層的獸性隻不過是在一層糖衣後掩藏起來,藍今會相信嗎,顯然不會。
試問讓一個商人放下利,賭徒放下錢,固執的人放下執拗,那是不可能的。
藍今永遠也不會信。
時間在一分分流逝,藍今越來越坐立不安,紫恒卻悠哉地享受陽光綠意,絲毫不在意時間慢慢過去。
藍今身邊的浮燥氣氛越來越盛。
藍今覺得就算是要立刻解剖她,也比坐在一個惡狼的身邊煎熬要強,幾次欲站立起身,都被自己冷靜壓下去,再下去,她覺得真的要瘋了。
“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紫恒一直心情頗好,嘴角不再是那種刻意的溫柔低語,像是含情脈脈,其實深裏狠惡毒辣。
隨著紫恒的一聲令下,藍今突然覺得像是身上枷鎖打開,她也重新獲得了自由,感覺渾身充滿力量,就是刀山火海也不怕,可是想想真的是手術台的話,也是有點心驚肉跳。
陌生的草地,沒有任何人或機器的響聲,他們一路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