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孫寶還沒來得及回答,離我們牢房不遠處的另一間牢房也騷動了起來,隨聲望去,我大驚,隻因那間騷動的牢房裏被關的人正是下午剛進來的那十幾人。
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的兵器,人手各一把,此時正有一人手握長刀正在揮砍著牢門上那條粗重的鐵鏈。如果換在平時我會大笑,區區一柄薄刀怎能砍斷那麼粗的鐵鏈呢,但此時我卻笑不出來,因為我看的出揮刀那人是個練家子,而且隨著“咣啷”一聲,鐵鏈應聲而斷。
見這十幾人麵露凶煞、手提兵器一步一步的正向我這邊走來,我暗道不好,不曾想晚上的猜測竟然成真了。更讓我煩躁的是,麵對這種死亡的威脅我卻無能為力。
這十幾平米的牢房如同一具密封的容器一般,將我這個待宰的羔羊緊緊的鎖住,進退不得。我身邊的孫寶到底是綠林出身,見過大場麵的人,立刻意識到了那十幾人的目的以及我的處境,他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擋在我的身前,而孫寶的那四位手下也很有默契的將我圍在中間。
這一瞬間,我突然有種想哭的感動,我很孫寶五人認識的時間不長,雖然聊的很交心,卻萬萬想不到這種生死一線間的關鍵時刻,他們能為我挺身而出,憑良心講,如果我們之間的身份對換的話,我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眨眼間,那十幾人已到了我所在的牢房外,雖然我們之間還隔著一道看似牢固的木柵欄,他們也無法在第一時間內傷及到我,但我心裏很清楚,這到木柵欄此時如同一層薄紙那樣,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我不知從哪裏來的勇氣,推開孫寶,淩然道:“孫大哥,這事與你們無關,他們是來找我的,既然我無法逃脫命運的安排,那就隻能接受了,但前提是不能連累你們。”
孫寶一把拉住我:“是兄弟就別廢話。”五十多歲的人卻說出這麼輕浮的話,讓我感覺好笑,但這笑卻沒有半點的瞧不起,而是因為心中那滿滿的欣慰而自發的。
我緊緊的攥住孫寶拉住我的手,深深的對他點了點頭,我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我也了解孫寶的為人,他一旦決定的事情,就是牛鬼蛇神都無法讓他改變。
說話間,牢門已被對方打開,此時的我沒有了先前的膽怯,內心反而坦然起來,我輕笑的問向率先進來的那人:“你們為了我這條小命還真是煞費苦心,不但這麼多人故意入獄,而且還有人在外麵配合著你們行動,拖住守牢的官兵,以便你們行動,難道你們不知道襲擊臨淄大牢,可是造反的大罪嘛!”
那人見我此時已成了隨手都可捏死的螞蟻,在放鬆了警惕的同時信心滿滿道:“造反?那可未必,等這裏被一把大火燒掉之後,隻能算為天災,而你,明年的今天也注定是你的忌日。”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幫人還真是膽大妄為,襲擊大牢還不算,竟然要放火燒了這裏,我深吸一口氣:“反正我是將死之人,那你就跟我說說我到底得罪了誰,他又為什麼要將我置於死地?”
“留著你的疑問下去問閻王吧。”話音一落,此人便舉刀朝我頭頂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