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客廳內,王老爺子和另一位看上去要比他小上幾歲的男子正在品著茗、聊著天,我和王孝之還沒進屋,就聽見裏麵不時的傳出陣陣歡愉的笑聲,看來雙方的老人對這門親事還是持肯定態度的,也正因如此才導致了王孝之現在的愁眉不展。
雖說他現在已經接了王老爺子的班,但具體到事宜上頂多也就是負責王家店鋪的運營方麵。一些重大的決定,不管是店鋪的生意還是府裏的家事,至少現在還是王老爺子說了算,要不然他也用不著用不想回家來逃避了。
況且古人的婚姻幾乎都是由父母包辦的,像王孝之的這種情況,隻要其中一方的家世沒有敗落或者女子沒有貞潔方麵的問題,是鮮有悔婚的。
我和王孝之邊並排著往客廳裏走,邊小聲的問他:“你這未來老丈人做什麼生意的?”
“開鏢局的。”王孝之心不在焉的回道。
我皺著眉頭道:“那這與你們家也不算是正宗的門當戶對啊。”
眾所周知,走鏢的人過的是刀口上添血的日子,與王家的儒雅顯然是兩個極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再者,鏢局雖然賺錢,特別是在這種土匪橫行的亂世之中,但其財力與目前的王家根本是無法相提並論的,所以在講究門當戶對式婚姻的古代,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王孝之解釋道:“嗨,別提了,這老頭以前救過家父的命……”
王孝之話還沒說完,我就轉身往回走,他一把拉住我:“幹嘛去?”
“兄弟,不是哥不幫你,這事是沒法幫啊。”我苦著臉道,“依王老爺子的性格,肯定是那種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人,所以這門親事已成定局了。”
王孝之死乞白賴的拽著我:“竇大哥,你可不能把我仍這兒,要不是你剛才在門外拍著胸脯,打著包票,我能跟你進來?”
“那你也不可能一直逃避吧。”
“所以說你來的正是時候啊,我知道你主意多,就給我想想辦法。”
我語重心長道:“兄弟,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這不是逼我傷天害理嗎?”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再說了,你之前不還信誓旦旦的要幫我推掉這場荒誕的娃娃親嘛,噢,你主動要求就是理所當然,我求你,就成了傷天害理了?”
我被反駁的啞口無言,憋了半天說道:“我混蛋,你也混蛋嘛!”
王孝之咧嘴大嘴,賤笑道:“不混蛋能跟你稱兄道弟?”
我套了句趙本山的名言:“這一天天的,我就是該(欠)你的。”
最終,在王孝之的糾纏下,我隻好垂頭喪氣的跟在滿臉憂愁的王孝之身後,走進了客廳。臨進門前,王孝之還不忘千叮嚀萬囑咐的小聲對我說一定要幫他,我重重的點了點頭,他這才作罷,隨之換上了一副心不由己的笑容。
麵對兩位笑容可掬的老人,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多餘的,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竇爺我現在的名號已經響遍了整個臨淄,因為我一進門,王孝之那老丈人就認出了我來,對我剿匪的英雄事跡更是讚不絕口,大有誇我是他們鏢局再生父母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