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離開賭坊後,我應該是去找王孝之的,但看看天色,距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估計他現在還沒有回府,所以我隻好叼著根稻草不緊不慢的晃悠在街上打發著無聊的時間。
穿越前,我是很喜歡在人流比較多的地方軋馬路的,一來我可以在不斷的人流穿梭中和高聳的建築物下躲避債主們的追討,二來在躲避債主們追討的提心吊膽中我可以很好的犒勞一下自己慌張的心情和鬼鬼祟祟的眼神——到處都是惹人遐想的美腿啊!
可現在呢?我雖然不用再擔心如蒼蠅嗡叫般的惡心追討,卻同時也沒有了眼福。
我沿街道繼續前行,看似百無聊賴、漫不經心,實則不然,我此刻心裏是充滿了期待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我一直都是沿著街道旁邊房屋的屋簷下行走的!看到這裏,大家可能會問,這路線跟內心的期待有什麼關係?那我隻能說你們沒看過《水滸傳》或不了解《水滸傳》,都好好想想,西門慶和潘金蓮是怎麼認識的?
不錯,我現在就在期待這種豔遇,所以我在等,等不小心從二樓某美女手中掉落的撐窗的竹竿砸在我的頭上,可竹竿沒等來,卻等來了一隻髒兮兮的大手攔住了我前去的路。
我一把掃開這隻攔住我的手,瞪著眼前這位一直嘿笑個不停的白胡子老頭,沒好氣道:“有事嘛?”
白胡子老頭搖頭晃腦的說道:“看這位公子心緒不寧,恐怕是有心事,雖說這心事還需自己解,但我可以為你指明道路,簡潔的道路。”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白胡子老頭的這番莫名其妙的搭訕,讓我突然有種範大腦袋碰見趙大忽悠的錯覺,我撇眼偷偷瞄了一下他的周圍,發現沒有拐杖,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依舊沒好氣的問道:“你誰啊?該哪玩上哪玩去,沒事別這這胡言亂語。”
“在下自號宋半仙,精通測字、算卦、看相。”
“算命的唄。”我撇嘴道,不過看看眼前這老頭,髒是髒了點,但好像確實有點仙風道骨的神韻,我不由的問了一句,“準嗎?”
“不準不要錢。”老頭一聽有門,邊拍著胸膛打包票邊把我引到他的攤前。
這我的記憶中,古代的江湖術士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算他們吃飯的家夥,無一例外的都有一張鋪著灰布的小長桌,桌子上擺著各種道具,比如測字用的紙筆,比如算卦用的卦筒,甚至有的人還有個龜殼外加三枚銅錢,當然了,桌子旁邊還有一杆證明自己身份的白底黑邊的旗子,旗子上也無一例外的都是寫著“某半仙”。
可這位呢?我都懷疑他的丐幫的外圍人員,寒酸的簡直不像樣,他這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攤位,連張桌子都沒有,一張鋪在地上的破布,上麵畫著個八卦,但畫風實在太差,怎麼看怎麼像張燒餅,燒餅旁邊畫著一隻手掌,雖然手掌上的紋路很是清晰,但也帶著濃鬱的雞爪子神韻——我現在終於明白他的“宋半仙“名頭為什麼是自號,而不是人稱的了,我要不是為了打發時間才有了跟他瞎掰扯的念頭,就這攤位我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我笑道:“你就是混口飯吃也得裝點一下門麵啊。”我指著他的卦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用筷子當卦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