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四周的空氣冷冰冰的,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大漠中,一輪圓月高高的掛在天上,月光淒涼。
海浪花身體緊緊的卷縮成一團,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忽然一陣寒風吹過,眼皮下意識的跳動了一下,隨後睜開。
難怪感覺這麼冷了,衣服都讓人給扒光了。
海浪花看了自身一眼,上衣已經沒有了,胸部的傷口用許多塊藍色的布條以一種粗糙的手法包紮著,藍色的布條微微泛紅,傷口沒有要流血的跡象了。
海浪花轉過頭,一個蓬頭垢麵的少年坐在黃沙上正用複雜的眼神幽幽的盯著自己。
“你那次逃了以後就不該再回來的。”
海浪花看著個十白很認真的說道。
“有什麼辦法呢?”個十白抬起頭看著月亮,目光悠遠,聲音沙啞道:“被人指著鼻子罵廢物,以及劍架在脖子上無能為力恥辱的感覺,這個場子我是無論如何也要找回來的。”
海浪花沉默,良久後再次開口道:“你知道嗎?因為你要找回場子,害我即將完成的夢想暫時性的破滅了。”
個十白聞言好奇的轉過頭看向海浪花:“什麼夢想?”
“......去死。”
個十白一怔,心想這原來是個變態啊!
“你要想死這還不簡單啊!”個十白大大咧咧道,“來,你現在把你頭埋沙子裏,我要是在你窒息之前把你挖出來我就是你孫子!”
“我不會自殺的。”海浪花望向遠方的眼神顯得很孤獨,“我要很堂堂正正的,以一種很正常的方式死去。”
個十白很鄙夷的衝他翻了個白眼,“裝逼狗!”
“錯過了這次機會,我下次再想死就更難了。”
個十白又衝他翻了個白眼,直接扯開話題道:“行了行了!不說這個了——哎,那些要殺你的黑衣人到底是誰啊?”
“他們是年華派的人。”
“年華派?”個十白眉頭微皺,“那是什麼東西?我還蛋黃派呢!”
海浪花瞥了個十白一眼,說道:“年華派是江湖上為數不多頂尖的幾個大門派之一,實力渾厚,行為霸道,一直以來憑正道自居,暗地裏卻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呃,”個十白愣了一下,隨後行雲流水般的轉接道:“我就說嘛!年華派這名字一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海浪花似笑非笑的看著個十白,“你現在說這個還有用嗎?你先前的那番話已經徹底的把年華派的三把手給得罪了,以他那瑕疵必報的性格肯定會殺了你!”
個十白聞言氣憤道:“誰讓他那麼冷血無情!絲毫不在意同伴的生死!我還沒想怎樣他就自己動手要撕票,這樣的人我最不恥了!”
“同伴?”海浪花的眼神有些遊離,“同伴很重要嗎?”
媽媽曾說過,有了同伴以後你就再也不孤獨了。
“重要!”個十白非常鄭重其事的點頭,他的這條命可是隊長他們在葬神之地拚命拯救過的!同伴對個十白來說,有一種難以用言語來表達的意義!
“咳咳!”海浪花艱難的起了個身坐著,“你有水麼?給我喝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