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時候，自己不那麼堅持，可能他還會照顧她的。但是，她不想。非親非故，她憑什麼要受人恩惠？
就像現在，她憑什麼再一次接受他的幫助？她要拿什麼去還？她還在上學，不是嗎？這種幫助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覺得自己需要立刻搬到學校宿舍去。
兩日後。
一早，季宇凡就打來電話。
“起來了？”
“嗯，季總，有事？”他的聲音很陽光，看來今天心情不錯。
“開門。”
冷若飛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他……在門口？
迅速低頭檢查了一番，整理了下家居服，連忙去開門……
“我已經把你的學校辦好了。開學之後，你就可以去了！”季宇凡拿著一摞文件翻看著，見肖掬月走進客廳，說道。
“哦。”肖掬月淡淡地回應著，隻是聲音不似以往那樣清麗，有些沙啞。他會為她想得很周到，她知道。
坐到他的身旁，肖掬月削了個蘋果，遞給季宇凡。然後肖掬月又開始給自己削。
季宇凡很自然地接過，卻將視線挪向她的臉。一聲簡單的“哦”也沒有逃過他的耳朵。聲音有些不對勁。
“在看什麼？”肖掬月吃著蘋果，眼神閃爍，躲避著季宇凡的視線。
“這兩天睡得好嗎？”季宇凡問道，眼神更加犀利。她眼瞼下的烏青讓他看了十分礙眼。
“嗬嗬，還好……”肖掬月將削好的蘋果塞進嘴裏，遮擋著季宇凡的視線。
鬼使神差，他的手已經從她的嘴裏拿下了蘋果，拾起她的下顎，近距離審視她的眼瞼：“你昨天晚上幾時睡的？”
“我……午夜吧！”肖掬月躲避著，右手不自然地掖了掖耳後的發。這個小動作讓季宇凡的臉色變了又變。
“你不會是這兩個晚上都沒睡吧？”季宇凡的眉頭緊鎖，他知道掬月根本就不會撒謊，一撒謊就緊張，就會梳理自己耳後的發。
“哦……我……還好，反正也睡不著，就想了一些事情……”肖掬月知道瞞不過季總，隻好圓了圓，不過，她的確想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想什麼事？”
“嗯……沒什麼。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肖掬月掩飾著，又一次不自然地掖了掖耳後的發。
季宇凡盯著她臉上的烏青，竟然久久說不出話。心底像是有什麼劃過一般。
“沒事，可能是時差還沒倒過來。”肖掬月探手撫平季宇凡額前的眉頭，笑了笑。她當然知道季總憐憫她。她努力地讓自己沙啞的聲音聽起來不是那麼可憐。
好像是在生他自己的氣，季宇凡隨手又拾起身旁的文件，煩躁地翻看著，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但是，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手臂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