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燕軍之變(1 / 2)

“父親,田單大人已差人入燕多日。近日得報,燕王聽信讒言,已對樂毅產生懷疑。樂毅久久不進攻即墨,燕王怕其擁兵自立,此刻已遣騎劫星夜前往臨淄收回其兵符。”即墨城外齊軍大營,中軍帳內一群魁梧精壯的甲士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一同歡呼起來。“蒙武,情報是否屬實,騎劫此人又是什麼來曆。”座前的中年男子沉聲問道。“稟父親,我前日差探馬沿途探尋擒獲騎劫派遣的傳令官,此情報當為真。騎劫此人平平無奇,並無過人之處,看來燕國真的是無人可用了。此番換防,我們若主動出擊,定能一擊擊潰燕軍。”說話的正是一位年輕的將領,雖年紀尚幼,但以顯現出其父年輕時的勇武霸氣。“是啊,蒙將軍,蒙武將軍說的沒錯,俺們蒙家軍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委屈。天天閉門不出,看著燕軍尋歡作樂,憋了一肚子鳥氣。要不是田單大人下令固守,早該打過去了,就算是樂毅老兒還是主將,老子也砍翻了他。”人群中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大聲喝道,他叫蒙衝,自幼父母雙亡,流落街頭。幸得蒙驁收留得以保住性命,從此便寸步不離蒙驁左右,隨其南征北戰,甚是驍勇。主將蒙驁聞言眉頭緊鎖,其下眾將見此也噤聲不語。半柱香後,蒙驁似做出了決定,隨後眾將領命而去獨留蒙武一人仍在帳內。

“武兒,此次是你第一次隨父上陣,為父以為此番決戰並不像看似那麼簡單。樂毅多謀,必早已料到此番情形,不會輕易將兵符交給騎劫。你自幼熟讀兵法,弓馬嫻熟,頗有為父當年之勇。為父要交付大任於你,不要讓我失望。”“父親,孩兒自從上陣第一天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定不會辱沒蒙家的榮耀。”“好,是我蒙驁的兒子,今夜你便率一隊精騎著燕軍衣甲,帶著你從截獲的燕國傳令官處得到的符節進入齊軍大營傳令。讓樂毅提前得知自己已被革職的消息,此時燕軍必將軍心大亂,樂毅必然不會輕易將兵權讓出。你需靜等騎劫抵達燕軍大營,雙方產生摩擦後率軍配合騎劫奪取兵符,將樂毅趕走。隨後為父親率一軍前去接應。此招及其凶險,走錯一步便萬劫不複,你可準備好了?”蒙驁語氣凝重的問道,但眼裏希冀的目光卻絲毫沒有掩飾......

燕軍大營內燈火通明,“五魁首啊,六六六啊,八匹馬啊!你輸了喝喝喝,哈哈哈。”多日未曾上陣廝殺的燕軍將士再也按耐不住寂寞大肆放縱起來,“你們聽說沒,剛來的傳令官,新君要奪大將軍兵符,據說大將軍想擁兵自立。”一個喝的酩酊大醉的軍士口無遮攔道。“放肆!綁了。”一身厲喝讓喝的歪七八扭的軍士們心涼了半截,紛紛跪倒。來人身著一身玄甲,出鞘的戰刀在月光的映射下發出瘮人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正是巡夜的燕軍主將樂毅。“綁到校場,明早發落。”“諾!”

“大將軍,我們就這麼交出兵權嗎?末將不甘心啊。將軍代昭王南征北戰,連下齊國七十餘城,眼看就要功成名就,卻被騎劫小兒橫插一刀,可惡。”樂毅沉思良久緩緩道:“劇辛,你我相交數年,如今當可推心置腹一番。如若我交出兵權回燕,新王將會如何待我?”劇辛道:“將軍為服民心不肯妄造殺戮,屯兵於此數年。昭王在世時定能理解將軍苦心。但昭王已薨,新王初立,左右盡是諂媚之人,再加上齊國奸細散播謠言,恐怕新王早已對將軍忌憚頗深。如若交出兵權回燕,則性命堪憂。”樂毅道:“罷了,且看騎劫此人若何,若能堪此重任,也不負我對先王一片忠誠。如若不能,則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待我完成滅齊大任,定將向新王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