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冷颼颼的,直吹得菲青冷得發顫,她緊了緊身上的毛呢外套,抬頭看著明亮夜色燈火通明下的酒店大樓,好高的大樓,他們曾這裏度過美好的夜晚,難道他也和別人在這裏麼?
興許隻是想錯了,他是愛她的,怎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呢?怎會忍心讓她難過?
如果萬一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該怎麼辦?換作以前,也許她會冰冷決絕,可是她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了啊!孩子要怎麼辦?
她擦淨了臉上殘留的淚水,換上了一張笑顏。她看著電梯上的紅色數字一點一點的往上增加,終於,停在了25層。心髒跳動的頻率她已快難以承受,怎麼辦,她忽然害怕,害怕去麵對。2503,她抬頭看了下房號,這幾個數字在此刻顯得異常的刺眼。門竟是虛掩著的,她慌亂地推開了門,輕輕地走了進去,沒有人。再往裏,臥室,一男一女,正倚著牆接吻。她的心跳,忽然靜止了。一切都靜止了,隻剩下眼前的男女被情欲染上的粗重呼吸。她站著,靜靜地站著,她覺得眼睛幹澀,卻沒有眼淚。和她猜測的真是像啊,她討厭死自己這該死的準確的直覺了。
她的心,跌入冰壇般的寒冷。寶寶,這一定不是你的爸爸,你的爸爸怎麼會吻別人呢!
張曉眼角的餘光瞟到了安靜站著的菲青,她的目的終於達到了,她停止回應沈嘉言霸道而熱切的吻。沈嘉言許是感覺到了她的異常,也停了下來,他驚覺,菲青竟然在身邊,他全身的熱情驟滅,手忙腳亂地道歉,憤恨地看了眼始作俑者,而對方的眼裏則是滿滿的示威。
菲青靜靜地看著他,這個頑皮的小孩,太惡劣了。她轉身,靜靜地,離開。
她轉身刹那眼裏的失望讓沈嘉言瞬間灰敗了,天知道,他今晚怎麼會鬼使神差和這個女人來了這裏。他趕緊追了出去,身上隻有一條浴巾遮住了關鍵部位。
電梯的門剛要關上,他伸手攔住電梯,看著她,想要解釋。他看到她眼裏的冰冷,一顆心也驟然冷了下去。
他的手還放在電梯上,他舔了舔幹澀的唇角,語言太過蒼白,他不知該怎樣辯駁。
她隻靜靜地冷冷地看著他。那樣的眼光就是對他的慢慢淩遲。他隻能無力地說出“菲青,對不起”,他懇求地看著她,希望她能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放手!”她隻吐出了這樣的兩個字,仿佛冬夜裏最刺骨的冷風。
他怔怔地放開手,看著電梯門一點點關上,隔絕了他和她。他怔忡了幾秒,回到了臥室,看著衣衫淩亂的女人,眼裏幾乎要滲出血。
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點起了一根煙,坐在沙發上,定定的冷冷的看著她。
她整了整衣服,曖昧地笑著,“你也沒心情繼續了吧!”
煙霧繚繞裏他冷冷的目光似要剜了她的心,她周身忽然有一陣寒冷。剛才還熱情如火,現在竟無比冰冷。
“你到底要幹嘛?”她的氣勢弱了。
“你是故意的!”他的齒縫裏蹦出了這五個字。
“怎麼會?我一直忘不了你!”她說的仿似情深意重。
“你會付出代價的,給我滾!”他語聲淡淡,卻異常冰冷。
張曉忽然覺得自己玩火自焚,害人害己。他的冰冷讓她異常恐懼。她隻是恨他當初那樣甩了她。她自問比駱菲青強多了,可他卻被駱菲青搶走了。她不甘心,她一定不能讓他們幸福。她本以為他對駱菲青也隻是玩玩而已,沒想到他們卻以驚人的速度戀愛結婚了,她如何能甘心輸給駱菲青,她發誓,一定要報被甩之仇。她本以為,就算她這樣破壞了他們的關係也不會怎樣的,她實在低估了沈嘉言對駱菲青的愛。
她經過重重麵試才進入沈氏成為一個小小助理,當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接近沈嘉言。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沈嘉言對她與一般的下屬無異,沒有絲毫除下屬外的情感。
有一次,她聽到了幾個比她早進公司的女同事在議論著總經理。她的耳朵立即就豎了起來,她聽其中一個說,“知道嗎?我們總經理已經結婚了!”其餘的同事立即驚訝道,“不會吧,我們總經理25還不到吧,這麼年輕,怎麼可能結婚了!”“怎麼不可能,消息千真萬確!”張曉是知道他和菲青已經領證結婚的。就在嘴角掛了絲冷笑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八卦的女同事說道,“據說總經理夫人比總經理還小兩歲呢,是駱家的千金!”“人家這是門當戶對啊!”
駱菲青,駱家的千金。
難道菲青竟是地產界大亨駱世宏的女兒?
她趕緊湊了上去,“姐姐,是哪個駱家啊?”
“還能有幾個駱家啊!”姐姐白了她一眼,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果然,想不到寂寂無名的駱菲青竟有這樣顯赫的身世,看她平時那樣不顯山不露水,原來是真人不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