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青。”他叫她,他喜歡她的名字這樣輾轉在唇邊,無限旖旎,無限動人,心也變得溫柔起來。
她抬起頭,一雙憂鬱的眼睛轉瞬間滿是笑意,這樣的笑意卻更加讓人心痛。她看著他,等待著他繼續未完的話。
他將剝好的蝦放到她麵前的餐具裏,潔白的盤子裏晶瑩白嫩的蝦仁。他如此溫柔體貼,然而卻不是她的,她心裏雖痛,卻還是笑看著他。
他抿了抿雙唇,開口道,“菲青,你最近過的好嗎?”
駱菲青低下頭,思索著她過的好還是不好。好與不好究竟該怎麼衡量呢?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並且就目前來看,這個男人是愛她的,從這點來說,她過的很好。但是她的心並未發自內心的覺得幸福快樂,從這點來說,她過的不好。她笑了笑,從包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四方形盒子,她打開盒子,裏麵赫然是一枚閃爍著刺眼光芒的鑽石戒指。
陸乘風的心忽然沉入了穀底,他看著她,她的臉上是平靜的笑意。
她笑著問他:“戒指好看嗎?”
他點頭,臉上是淡淡的笑。
她看得出,他的笑很勉強。然而有什麼辦法呢?她的心裏忽然有一種得逞的快感,這快感讓她緊張,甚至哆嗦,卻沒有快樂。
“菲青,”她看著他。他還想說些什麼,隻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本想說之前都是他不對,他不該在已婚的情況下去招惹她,他不該想分手就分手一點都不顧慮她的感受。他想告訴她他已經決定離婚,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可是,這些,再也沒有說出口的必要了,她會成為別人的新娘。
“你愛他嗎?”他開口,突然覺得言語很蒼白。
駱菲青笑了,她看著他,“我愛你,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嗎?”
他合上放著戒指的黑色四方形小盒子,“如果我說我已經打算離婚,我們還有可能嗎?”愛情有時候讓人變得卑微。
駱菲青緊抿雙唇,本來紅潤的雙唇此刻變得有些蒼白,她清麗的臉上頓時多了兩行淚水。她轉過臉去,看著窗外的白色浪花。
陸乘風看著她無聲的流淚,他知道她的心裏有多難過。如今的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她拒絕,他也沒什麼好怨尤的,是他作繭自縛。
“太遲了,我已經答應下個星期和他去領證!”駱菲青依舊看著窗外的大海,為什麼要讓她這樣痛苦,她寧願她的靈魂永遠飄浮在大海上,這樣,她就再也沒有這麼多的痛苦。
他的心悲痛無比,在不在一起並沒有那麼重要,隻要她不這麼難過就好,隻要她開心就好。他笑了笑,說,“隻是假設,不是真的,我並沒有打算離婚!”
如果沒有你,沒有過去,我不會有傷心,但是有如果,還是要愛你······低沉憂傷的音樂響在壓抑的空氣中,駱菲青看了一眼屏幕,慌亂地看了一眼陸乘風,說,“我接個電話!”
陸乘風點點頭,看著她隨意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走到門外,接起了電話,他知道那是誰的電話,要不然她不會避開他的。
“喂——”她的聲音裏仍然帶著點哭腔。
“寶貝,怎麼啦!哭了嗎?”
“哪有,怎麼會哭呢?”她抬起頭看著落日的餘暉,天邊是如血的殘陽。
“那是不是想我啦!”
駱菲青笑笑,沒有回答。
“怎麼樣,玩的開心嗎?”
“嗯,還不錯,”她緩了緩,繼續道,“我還沒有回去。”
“你還在青島?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了嗎?”
“本來應該是,”她看了一眼餐廳裏的陸乘風,“我遇到了一個朋友,明天回去!”
“那你不就是一個人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得去接你!”
“不用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門,沒事的!”駱菲青急道。
“我還是不放心!”
“一會兒我把機票的時間發給你,到了學校給你打電話好吧!”
“不好,你登機前要給我打電話,下飛機後給我打電話,到了學校再打一個!”
駱菲青笑出聲,“好啦好啦,知道了,我先吃飯了,不聊了!”
她掛斷電話,看著不遠處落日映襯下的紅色海麵,真是美極了。她的心情突然間也變得好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沈嘉言一打起電話來就沒完沒了,她已經盡量快地結束了通話,她朝陸乘風抱歉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