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菲青穿著沈嘉言寬鬆的襯衫從浴室走出來,瞪著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在房間無所事事的沈嘉言,說:“你在這兒幹什麼?”
沈嘉言看著襯衫下白皙修長的雙腿,不禁血脈僨張,“這是我的房間!”
駱菲青點頭,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說:“我知道啊!”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不是都是睡在客房的嗎?”
“我來拿點東西?”
駱菲青點頭,看著他。
沈嘉言隨手拿了個麵紙走了。走到門口,嘴角邊漫出一絲笑,說:“你不覺得這張床,一個人睡有點大嗎?”
駱菲青看了一眼床,看向沈嘉言,說:“你平時都是兩個人睡嗎?”
“不一樣,我是男人!”
駱菲青笑笑,很不厚道地關上了門。
沈嘉言瞪了一眼笑得正歡的許諾,悶悶地走去客房了。
駱菲青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大腦在酒精的麻痹下卻還是很清晰,她清楚地記得他說我是他舅舅,她現在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齊遠阻止她和陸乘風在一起,現在想想,自己當初又是多麼可笑啊!
可笑歸可笑,可是心卻還是痛著。眼角的淚水一點點地滲入床上,她又一次穿了這樣寬鬆的襯衫,可惜卻不是陸乘風的。她還記得她第一次穿他的襯衫,她記得那時候非常的不好意思,可是如今卻沒有絲毫的害羞。可能是因為她並不在乎沈嘉言,也有可能一回生兩回熟。
愛一個人是不是也是一回生兩回熟呢?
駱菲青環視整個房間,這是她第幾次住在這裏了呢?她仔細考慮著沈嘉言,如果可能,她寧願他一輩子都是她的言哥哥。如果,非要換一種方式,她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可能,她隻覺得一顆心實在太亂了!她不知道她和陸乘風那一段到底算什麼,她清楚陸乘風給她的感覺,她也清楚她們之間沒可能,她隻是不想放棄那樣一個讓她溫暖的人。然而,沈嘉言,還是有點動心的吧!她覺得她應該為那一段逝去的愛情哀悼的,她並不知道該怎樣為她夭折的初戀劃上句號。起初,她不信初戀都是不能走到最後的。現在,她才知道,這真的是真的。可是,她對沈嘉言,如果她現在喜歡上沈嘉言,算不算是對之前感情的背叛呢?
這些混亂的思緒一股腦都湧入駱菲青的腦中,鬧得她一直都睡不著。直到淩晨,才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但是閉上眼睛,又覺得腦海裏一片清明。她無力地艱難地睜開雙眼,看著窗外。窗簾的縫隙裏已經透出了一點白色。
她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時間都已經五點了。她再次閉上眼睛打算讓自己入眠,可是反而更不困了。她起身來到衛生間,看著自己無神的雙眼。一夜沒睡,果然還是不行啊!都在臉上表現出來了。那深黑的眼圈,就是無言的控訴。她愣愣地看著自己,又看了看這個陌生的地方。
一絲冷笑浮現在駱菲青的臉上,她伸手擰開水龍頭。微涼的水撲在臉上,整個人似乎也清醒了些。她熟悉地拿起沈嘉言為她準備的梳洗用具,看了眼旁邊沈嘉言的洗漱用品,似乎也很和諧。人從來都不能離群索居的,所以才需要婚姻吧!
她洗漱過後,便躡手躡腳地來到沈嘉言的房間外,側耳傾聽裏麵沒有動靜,才輕輕地打開房間的門。她步履輕緩地走近沈嘉言,隻見他正側身沉睡,裸露的胳膊放在被子外麵。駱菲青看著他睡著的側臉,竟然稚氣得可愛,有點小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