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裳瞧去,跟前突然走進了一個白衣的女子,那女子柔弱無骨麵相和善,身體散發著一種清新淡雅的香味,這香味和麵貌似乎十分熟悉。是誰了?
“不記得我了麼?是呀,也已經好些年不見了。”女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悵然若失,她望著尹雪裳的眼神是那般純粹美好,讓人看了一眼就很想親近。
尹雪裳在腦中冥思苦想了一番,再瞧了瞧她的裝束,白色的軒轅宮女特製服飾,腰間係著一枚精致的玉墜,再朝額間望去還刺有一株小巧卻淡雅別致的蘭花。
“蘭花姐姐。”對,是蘭花姐姐,那個溫柔若水的女子,曾經對自己和綠歌照顧有加的蘭花。
“嗬嗬,原來你還記得我呢,真開心。”
蘭花似乎是軒轅宮的一個例外,她不懂武功身子也一直很微弱,一直伺候在白海棠的身邊負責著白海棠的飲食起居。蘭花也一直是一個溫柔若水的女子,她從不與人結怨、爭吵,正如同她的花名一樣安靜、淡雅。
自綠歌死後尹雪裳就離開了軒轅宮,想起那時還真是不夠義氣,連個招呼也沒跟蘭花打過,想必蘭花姐姐當時一定很傷心吧,不過蘭花是個得體大方的女子,定然也不會計較這些,從她還這般微笑的喚著尹雪裳看來,她還是記著她們當年的那份姐妹情的。
“姐姐不是一直服侍在宮主左右麼?怎的會出現在這裏?”
“這……說來話長了。”蘭花說到此處竟低眉輕輕抽泣起來,忍去淚水視線又落到了尹雪裳旁邊水仙的身上,煞是一驚到,“她怎麼會在此處?”
“我是在路上遇見她的,裳兒正想姐姐解了心中疑惑,水仙護法為何變成這般瘋癲模樣?軒轅宮又出了什麼事情?我還聽聞……醫卉月已經死了。”
雖然在路上已經多多少少聽聞了不少事情,可是尹雪裳還是想要在蘭花口中得到一個證實,畢竟醫卉月是白海棠的生生母親,如果那些事情真的降臨了,她很擔心他會痛不欲生。
白海棠,我始終還是放不下你,擔心害怕著你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
蘭花低垂的頭,她的每一聲歎息都讓尹雪裳緊張的難以呼吸,她這樣的表情定然是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的,也許她得知的比現在的傳聞更加可怕。隻在心裏一遍一遍的祈禱著,白海棠你千萬不要出事,要好好的活著。兩年未見,不要讓它變成了絕期。
“水仙是天沐風的暗探,宮主一直防著她,可是終究還是棋差一招。水仙在軒轅宮這麼多年的隱忍並不是什麼都未做的,那些破解軒轅宮的路途機關圖已經被水仙盜取獻給了天沐風,天沐風原本是想要攻破了軒轅宮的,可是陰月……不,是宮主的母親使用妖術迷惑了他們,將他們引去了斷崖,她是打算著讓他們全體墜落斷崖的,可是……”
故事聽到這裏尹雪裳已經猜出了大半,天沐風那樣狡猾的人豈會真的上了醫卉月的計謀,他在赤烈偷取了誅神金箭的時候大概就算好了一切,他早已料定了醫卉月會出手,他要的無非就是一個單獨解決她的機會。大勢已去,迫在眉睫的危機步步緊逼,醫卉月即使不想出手也必須出手。我的小白姐姐呀,你英明一世還不是輸在了人類的手上,你用盡卑鄙手段妄圖控製人類,又豈知人心的邪惡有時候會比妖孽還要惡毒。
蘭花還在繼續著她的講訴,尹雪裳卻已心中驚懼,她隻怕,隻怕這天下就要在頃刻間滅亡了。
“誅神金箭穿過了宮主母親的身體,宮主帶人趕去的時候隻在斷崖邊帶回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那個時候天沐風早已帶領著他的鐵驥軍隊離開了軒轅源,他還派了一些官兵前來散播了不日就要屠城的消息,軒轅宮自此一蹶不振,逃的逃、散的散,以前的姐妹們都已經各奔天涯逃命去了,現在留在軒轅宮的人已經為數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