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夜吞噬的悲傷,有誰在聲聲低鳴。
說是休息片刻,可是尹雪裳他們一直到了午後才醒過來,宮婢們伺候了梳洗才匆匆趕來赴宴。
赤烈國最盛大的宴會一般隻賜予有功之臣和戰功顯赫的將領,今日簫寧南偏偏執拗了性子破例為尹雪裳他們擺開,與其說是為了他們倒不如隻是為了尹雪裳,在他看來傾囊他的所有也抵不過尹雪裳一抹絕世的笑靨。
百餘道菜式拚成的流水宴直將尹雪裳和玄印看傻了眼,隻是一個平凡的接風洗塵而已,簫寧南這也弄的太隆重了吧。問題的關鍵還不在於著長約十幾米的流水宴席,而是食用這頓豪華之宴的人僅僅隻有四人——簫寧南、吟瑾、玄印、尹雪裳。
“這個……這個寧南啊,你確定我們能不全部殲滅這些食物麼?”尹雪裳坐在簫寧南不遠的旁側尷尬的扭動著身子,雖然說她是個好吃鬼,但是不是一個撐死鬼呀。
“無妨,隻要你愛吃就好,這些菜式都是請了赤烈的名廚做的。”簫寧南麵向她是滿眼柔情,寵溺至極。
尹雪裳回應傻傻一笑,好吧!這些都是難得的赤烈美食,光是寧南的這份心意也不能浪費,看來她唯有敞開肚皮吃了。回頭又故裝凶狠的瞪了玄印和他懷中的銀狐一眼,大聲喝到“這些都是寧南的心意,給我死命的吃”,玄印和懷中的銀狐低埋著頭不敢有半分抗議,笑話,抗議這個凶惡的壞女人隻有一個結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們還想活可不敢輕易招惹這個凶神惡煞的婆娘。
於是,宴席上可以看見一幕驚嚇旁人的畫麵,玄印、尹雪裳各坐一側,他們的麵前疊起的整整一座小山的食物。
簫寧南眉目緊鎖,唇角邊卻極力的隱忍著一抹笑意,好吧!他們曲解了他的意思了。隔著尹雪裳不遠而坐的是吟瑾,她也是眉目緊鎖,卻不是簫寧南的忍俊不禁。在尹雪裳沒有出現之前,從來都是她和簫寧南同桌,她可以安然的坐在他的身側像一個妻子一樣光明正大的侍候著他用膳。可是,尹雪裳來了,他有意的避開了他們的位置,有意隔開一段長長的距離,有意讓他們之間隔了一個尹雪裳。她在心底發瘋的咆哮著,為什麼?為什麼裳兒你要出現?為什麼你不去死?
她不是真的恨到尹雪裳去死,隻是人一旦嫉妒就會喪失理智,她苦苦守了簫寧南近乎三年的時間,她背叛師傅背叛了所有的一切,她不想失去的無非就是簫寧南的愛。
“寧南,如今裳兒回來了,你覺得我們應當以怎樣的身份來禮待她呢?是不是……”勉強勾起一抹微笑,吟瑾緩緩開口,卻不料被簫寧南一句打斷。
“當然還是赤烈的皇後!本國主從未廢除過裳兒的後位呀。”
他答的淡然、輕巧,仿佛在宣判一件上天注定的事實,而吟瑾的臉早已蒼白了一片,果然嗬,果然隻要尹雪裳一出現,在簫寧南的心中就永遠不會有她的位置,她悲涼一笑,手掌附著胸口,低垂著腦袋努力的忍著眼眶中拚命衝出的淚水。
“咳咳……”正一陣狼吞虎咽,忽然聽得這麼一句,剛食了一半的雞肉卡在了喉嚨裏,尹雪裳瞪著眼珠子望著對麵玄印桌前的那杯水艱難的發出斷斷續續的話語。
“壞女人,你自己的都還沒吃完,還盯著我的不放!你瞪,你瞪我也沒有用。”玄印嘟囔著嘴巴雙手在桌上一攬,將食物往自己的麵前挪了挪,雖然他自己也根本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