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目的地尹雪裳想的很清楚——赤烈國。
玄印死而複生這件事暫時隻有自己和醫卉月知道,若是回離塵穀的話對玄印恢複記憶必然是好的,可是醫卉月這個潛藏的危險因素怕會給離塵村又帶來一場無妄之災;思前想後也隻有赤烈國可以去了,簫寧南手中有著令醫卉月畏懼的東西,畢竟是一方之主擁有兵權在手,想那醫卉月也不敢輕易來犯,這樣她們便可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駕!”一聲仰天長喝,手中的韁繩已然勒緊。他們倆還真是幸運,腿腳剛剛走酸就碰到一個肥的流油的富商,重點是這富商剛好還駕了一輛馬車來,不由分說,當“仁義雙俠”遇到可惡富商,當然是劫富濟自己啦。
尹雪裳壞壞一笑,將剛才還貪圖自己美色的富商懸掛在高樹枝丫之上,帶起小印坐上馬車一路高歌而去。
赤烈皇城國君批閱奏折的大殿裏燈火一片明亮,已是深夜簫寧南還在費心的批閱著大臣們上奏的奏折,大都是勸他早日成婚重新立後,不可耽誤了傳宗接代的宗族大事。簫寧南將奏折有心無力的扔在一邊,唇角浮現一抹冰冷的笑意。尹雪裳已經失蹤兩年了,皇後之位依然空閑著,或者說他是有意為她保留著,即便知道她根本無心這個後位。
身旁掌燈的小太監儼然睡意朦朧,時不時的歪斜著身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簫寧南並不是一個肆意折磨下人的君主,相反他對奴才們視若家人,也正是如此多年來他才深受赤烈國民的愛戴。徑自解下身上的披風披到站在一旁打著瞌睡的小太監身上,輕聲囑咐。
“夜深了,別著了涼,你先下去休息吧。”沒有國君的嚴辭令色全然一派鄰家兄長的溫和。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沒有伺候好國主。”小太監突然驚醒睡意全無,低聲驚叫著跪下身來。
“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本國主也想獨自呆呆,你就先下去吧。”
“是!”小太監退了出去,輕聲掩好了房門。
此時偌大的大殿裏隻剩下簫寧南一個人,瞧了一眼四周靜悄悄的像是陷入了一種無盡的灰色空間,竟無端的讓心口有一種窒息的感覺。終究沒有太去在意,畢竟選擇了這條路就不能後悔了,不管喜歡不喜歡都要認命的走下去,傷的、苦的都要獨自去承受。隨意的撥弄了下燭火的燈芯,撿起一本奏折繼續批閱,甘不甘願總還是要做出回複的,這些臣民放在他身上的希望是那麼重大,他必須要讓他們滿意,即便自己千瘡百孔、痛苦不堪。
天色剛亮的時候興許是太累了,簫寧南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微眯著眼睛伏在案台上休息。
恍恍惚惚之間似乎有人影竄了進來,許是什麼賊人誤闖了大殿,簫寧南不動聲色繼續安眠,他倒想看看這些賊人究竟有多大膽?他堂堂一國君主在這,他們敢囂張到何時。
可是,簫寧南沒有想到的是一切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了,那倆賊人分明將他視若空氣,也不怕驚擾了殿外巡邏的侍衛,興奮的在大殿之內翻箱倒櫃的收斂著各種財物。簫寧南額上青筋冒起卻依然佯裝熟睡,心中暗暗揣測或許是什麼絕世高人闖了進來,怕是不要驚擾了好。然而,就在簫寧南決定忍下一時之氣的時候一個晃動的人影走了過來,他分明感覺到那人影正以灼熱的目光盯著自己案上代表著赤烈最高權威的玉璽。
“咦?”那賊人發出一絲驚疑的呼聲,然後從簫寧南側旁拿起玉璽在手中掂了掂,“這個是上好的玉耶,拿出賣應該很值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