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笑著說：“怎麼還哭上了，趕緊擦擦眼淚，待會到了飯桌上，王軍還以為曉米欺負你了呢！”
伊曉米靈機一動說：“哭吧，哭得厲害點，待會就正好證明我罵你了。”
毛芮果然配合著“哇”就哭了。
林茜咧咧嘴說：“真虧了你沒去當演員，這特級演員！”
毛芮哭哭啼啼地說：“我真的是感動的好不好，真是討厭，曉米對我這麼好，我能不感動嗎？我差點就給她惹了大禍，她一點都不怪我……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好事，遇到這麼個老板……嗚嗚……”
……
三個人出門的時候，毛芮的眼睛果然紅腫了起來，明顯是哭過的，遇到同劇組的人還跟她開玩笑：“呦，白天不是還好好的，現在的眼睛怎麼變成了紅鈴鐺，這是挨罵了吧！”
毛芮隻是拿著紅腫的眼睛瞪著他們不說話。
做戲要做足，林茜和伊曉米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都把笑給憋了下去。
……
到達約定的地點後，三個人前後進入包間內，隻有王軍一個人，並沒有其他人。
伊曉米先是笑著跟王軍打招呼：“王導您這太客氣了，怎麼好意思讓您請我們三個人，這一頓我來請——”
王軍趕忙擺手說：“怎麼能讓你請，說哪裏話，本來就該我請，我們對不住你，實在是對不住，好好的戲就給毀了……”
聽著王軍的話，林茜和毛芮有點懵，他的語氣裏帶著不滿，好像這場“換主角”遊戲裏，他是被動的一樣。
“還有你這個助理——毛芮是吧？毛芮，說得也沒有錯，本來自己家藝人就是受氣，她跟著風頭喊兩句，也正常，今天我們吃這頓飯，你們賞臉來了，吃過之後，我們就不談這個事兒了，都是迫不得已，都是為口飯吃——隻是可惜了好好的一部戲就給毀了，咳！”
王軍說著又歎口氣。
王軍是個對藝術有追求的人，但是這麼多年在這個圈裏摸爬滾打也學會了和大勢力屈服，不屈服不行啊，不屈服沒有人給錢，沒有人給錢，沒法拍電影，沒法拍電影就沒有機會把腦子裏的東西表達出來。久而久之，學會了屈服學會了順應市場發現同樣還是沒有辦法把腦子裏的東西表達出來，因為出錢的人想表達的是他們的觀點和態度。
伊曉米三個人不知道王軍唱的是哪一出，連伊曉米也懷疑他說這些話透露的態度的真實性。
伊曉米笑著說：“這真是折煞我們了，王導您這是不想讓我們姐妹三個在劇組待著了，你一句話，我們馬上就走了……”
王軍連“誒”了兩聲說：“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我一向本本分分拍戲，就是有一顆——說不好聽的話——他媽的追求文藝的心，可是追求了大半輩子，到頭來……算了，說多了都是淚……”
伊曉米聽著心裏一動，她相信他今天表達出來的一部分有其真實性，或許他今天請她們吃飯的目的不單純，但是她相信他是有良知的，他不是一味地追求利益，追求金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