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曉米回到自己的房子裏,想著齊魯浣說過的話,究竟有幾分是真的,有幾分是假的,如果說鄭誌康是個有心機的商人,她是信的,但是如果說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她還是不太相信。
伊曉米走到臥室,於倩早就進入夢鄉了,臉上帶著笑意,怕是夢裏也是跟鄭希然一起嬉戲打鬧著,這真是一個幸福的孩子。
她替她蓋了蓋被子,關了門,從裏邊出來重新坐到了沙發上。
自從上次見了鄭誌康,鄭誌康說認識她的父母,她還沒有來得及問過母親有關鄭誌康的事情。
伊曉米拿起來電話撥通了肖葉的手機號碼。
電話響了好幾聲之後,肖葉才接起來電話,聲音中帶著濃濃地睡意,似乎是把她吵醒了。
“曉米——”
“媽,已經睡著了吧?不好意思,這個點還把您吵醒了。”
“沒事——還沒睡著,怎麼想起來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什麼急事嗎?”
肖葉從臥室躡手躡腳出來,到了客廳講電話。
“媽,你認識鄭氏集團的鄭誌康嗎?”伊曉米問。
“哦——好多年沒見了,以前你爸還在的時候確實有過來往。”肖葉語氣平淡,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如果真的如齊魯浣所說,鄭誌康是個偽君子對她和母親做了什麼,那麼母親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這麼平靜。
很明顯,鄭誌康跟他們家沒有什麼過節,但是從母親淡漠的口氣中,好像也沒有鄭誌康所說的那麼親密。
究竟誰的表現才是出自內心的表現,究竟誰才沒有掩飾或者說究竟誰在試圖掩飾什麼?
伊曉米猶疑地問:“我剛剛聽到一種說法是,鄭誌康在我爸走後,挖了我們家的牆腳……”
肖葉歎口氣說:“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聽,傳謠一張口,卻可能毀掉一個好人。鄭誌康是正人君子,這些謠言沒有依據。”
伊曉米不知道母親是已經被生活磨平棱角,還是之前聽慣了這種謠言已經淡漠,她的反應平淡地就像是在聽別人家的事情,不過伊曉米可以從這裏邊斷定,母親對鄭誌康的印象是不錯的,至少在她心裏鄭誌康的形象沒有齊魯浣口裏說的那麼齷齪。
“那……”伊曉米猶豫著。
“有什麼疑問你就問吧,今天問過了,以後就不要再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
肖葉的聲音依然很平靜但是帶著一些無奈,伊曉米知道她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些東西,因為她內心其實並沒有表現的這麼平靜,每次提及過去的事情,都會讓她牽動起那個她不願觸碰的神經,哪怕是過了這麼多年。
“為什麼當初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您沒有想過找他幫忙?”
伊曉米之所以猶豫著要不要問,是因為這麼多年的經曆告訴她沒有誰有義務去幫助你,別人伸手幫你是那是別人的好心、是別人的善良,不幫也是實屬正常,但是又因為她很想知道當初發生過什麼,從當時母親絕望的程度上來講,如果有個不錯的朋友似乎能幫到她和唯一的女兒,她應該會開口求助,而且按照鄭誌康的說法,他和父母關係不錯,且事業上一帆風順,當時想到向他求助也是情理之中。可現實是並沒有。
電話裏良久沒有肖葉的聲音,伊曉米突然緊張起來。
“媽不想求人,你爸走後,好多人都變了,媽已經吃夠閉門羹,不想再去碰壁了……咳,這麼晚了,提這些糟心事幹什麼……別胡思亂想,也不要去聽信別人的謠言。媽在這裏跟你保證,鄭誌康是個正人君子。”
伊曉米的迷惑沒有被緩解一丁點,按照肖葉的說法,鄭誌康一定是個正人君子,她相信母親的話,卻更加疑惑了。
因為她也認為齊魯浣今天說的話也是真的,齊魯浣不會平白無故去黑一個跟他有各方利益關係的集團老總。關鍵讓她想不通的是鄭誌康是公然表揚齊魯浣,十分看好他,甚至連親生兒子鄭希然也被帶動到嫉妒齊魯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