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泠在天貓上買的同城店鋪的箱子，為的是盡快收到箱子，收拾妥當之後，她和母親就可以輕鬆離開凡城，離開這個她曾經追逐夢想的地方。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白清泠查看物流信息的時候發現商家並沒有發貨，她點擊客服谘詢為什麼沒有發貨，客服告訴她箱子缺貨了，今天已經到貨，最遲今天下午六點鍾發貨。
白清泠謝過客服之後退出了天貓。
“媽，我們今天走不了，箱子明天才能收到，我訂後天的票吧。”白清泠對忙碌的白母說，心情不錯的白母似乎一直都在忙碌。
“行，那一會媽去超市買點東西，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我就不去了，您多買點水果，買點堅果，車上吃。”白清泠翻著一本破舊的筆記本說。
“行，我看著買。”
“您就別收拾了，房子早晚要賣。”
“收拾幹淨了買家看著也舒坦。”
白母忙完手裏的活準備出門的時候白清泠看到母親孤零零的身影，站起身說，“媽，我陪你一起去吧，東西太多不好拎著。”
白母轉身，眼角紋裏都帶著笑容，“媽從小幹農活，拎點東西還難不倒我，你在家歇著，我一個人去就行。”
白清泠換好鞋子，“我也想出去溜達溜達，離開這以後就沒機會了。”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白清泠挽起母親的手往外走。
她不是怕以後沒有機會在凡城溜達，她是怕以後沒有機會陪著母親在凡城溜達，在凡城生活了這麼多年，她一次也沒有陪著母親一起走出過家門。
白母今天格外高興，自從從老家回來以後她每天都喜笑顏開，她的樂觀情緒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白清泠，讓她不至於那麼絕望。
“咱們回去以後，你想幹點什麼就幹什麼，不想幹就什麼也別幹，咱們家花不了這麼多錢，媽回去再養幾隻雞鴨的，一年都不用買雞蛋，米、菜都種，天天吃超市裏賣的什麼有機，那麼貴，哪有咱們自己家裏種的好。”
“家裏都是熟人，怎麼都好辦事，而且咱們家那邊人善良，跟外邊這些知人知麵不知心的人不一樣，媽都想好了，回去就讓人給你張羅著找個好人家，過幾年要個寶寶，比在這兒好。”
……
白母話格外多，一方麵她是故意來緩解白清泠的惆悵，作為母親她知道女兒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另一方麵她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沒有忘記曾經在家早起去田裏轉一圈的日子。
白清泠點頭笑著，時不時也附和著母親暢想一下。
母女兩個人格外親密地有說有笑地走去了家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
白清泠總是覺得有人跟蹤她們，可是回過身又什麼都沒有。
“媽，我總覺得有人跟著我們。”白清泠最後一次回身還是什麼也沒看到說。
“你是在家待的時間太長了，心裏有了陰影，青天白日的，哪有人跟蹤我們。”白母笑著說。
白清泠狐疑地掃視一番，確實沒有人，也許確實是在房間悶了太長時間，產生了幻覺。
白清泠和白母一前一後進入超市。
“咱們得多買點蛋糕麵包，再買點火腿腸……”白母不停地裝著麵包和蛋糕類的食品，再放入購物車之前先要看看價格，價格合適才選，否則果斷放棄。
白清泠看著母親的行為，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是不屑的，這就是窮酸樣，她最不願意母親身上帶有這種與生俱來的窮酸樣，現在她反倒覺得母親很可愛，跟她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是這麼節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