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先吃麵嗎?”保姆用她那慣有的小心翼翼端著一碗麵條遞到了白清泠麵前,白清泠反手把麵打到了地上。
保姆嚇得縮了縮脖子。
幾近瘋狂地喊了一聲,“我媽去哪裏了!你是蠢豬嗎,她走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哪知道你要知道!”保姆委屈的為自己辯護著。
“滾!滾開!”白清泠指著門口的方向,“滾開我家!”
保姆伸了伸脖子,“你以為我願意在你家幹,在誰家幹都比在你家幹好,天天跟個瘋子似的,連自己親媽都咬,我走,就是你不讓我走,我幹完這個月也走,你先把工錢給我,我馬上收拾東西走。”
白清泠像個泄了氣皮球,母親不知道去了哪裏,現在連個不知道哪個山溝裏來的保姆都過來奚落她。
她聲音軟了下來,“現在沒有現金,明天取了現金給你,你現在把麵收拾了。”
保姆白了她一眼轉身下樓去那簸箕和掃把。
白清泠頓時癱倒在地上,她現在想不到還找誰,自從出了事以後,助理、經紀人已經被她罵走了,她全部仰仗著的任斌如今如此對待她,而尹濤也跟她一刀兩斷了。曾經紅極一時的大明星,現在竟然不知道找誰去幫她一起尋找母親。
她開始哭,放聲痛苦,仿佛把這麼多年壓在心底的眼淚都一塊流出來一樣。
保姆把地上的麵條和摔碎的碗收拾之後,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然後離開房間下樓。
白清泠哭了一陣最終還是拿起手機找到了尹濤的號碼,響了五六聲以後,才傳來尹濤的聲音,“喂——”
“尹濤,我媽走了——”
電話裏尹濤吃驚地問,“走了?什麼時候?”
“好久了,我剛剛知道——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不知道找誰——嗚嗚嗚,我……我……”
尹濤鬆了一口氣,他聽到的走了以為是離開人世,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是有點突然,雖然跟白清泠決裂了,但是對這個慈愛的老太太還是稍微帶點感情。
不過對於白清泠的母親來講,“離家出走”也不是一個小事。
“我真的不該那樣對你——我後悔了——我……我都是自找的,我現在……我現在……我連親媽都趕走了,我就是個畜生,我就他媽該死——我活著有什麼用……”白清泠的哭聲基本上蓋過了說話的聲音。
“你先別急,我們先去找你媽,她平常常去的地方有哪些?我先去找——”
“你知道她哪裏都不去的,都怪我,我虛榮,我不願意讓她見人,我怕她給我丟人……她一個人天天在這個房子裏待著,她哪裏都沒去過,她要是走丟了,我該怎麼辦……我……我竟然說出那種話……我讓她走……要是找不到她我也不活了……”白清泠繼續哭著。
“你先別衝動,走不丟,不認識路還可以問人,有沒有可能是回老家了?”
一句話提醒了白清泠,“回老家,對,高鐵站——一定是去了高鐵站!”
“這樣,我現在去高鐵站找一找,問一問工作人員,你就在家,哪裏都別去了。”隔著電話尹濤第一次感覺的白清泠整個人都崩潰的狀態。
“不,我要去,我現在就去找她,我去求她原諒我……她打我罵我都行……千萬不能離開我……她手機也沒帶,她一個人一個字也不認識……我不能讓我媽流落在外。”白清泠一邊說一邊痛哭流涕。
白清泠掛了電話,摸了摸臉上的淚水,但是她來不及顧慮這些,她拿起車鑰匙匆匆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