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走到白清泠身邊把她攬入懷裏,白清泠眼淚止不住流著,白母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跟媽說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不要總是一個人兜著,媽永遠都是你的後盾,有媽在天塌不下來。咱不恨別人,咱就過咱自己的日子,曉米這個娃,她沒有害你,媽看出來了,想開一點,你這樣會容易生病,你說說你這些年有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要是做了,咱們就去道個歉,她說不定還能接受,這次還能幫幫你。”
白清泠淚水不止,仿佛這些年的眼淚都壓到今天才流。
“我嫉妒她,我就是嫉妒她,我看不得她比我好,我希望她過得不好,一輩子都不開心。她幫我?別逗了,她自身都難保,這些狗仔誰知道是不是她買通的。”
白母吃驚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那個淳樸善良的孩子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曉米那娃說她不會坑害你,但是你坑過她,是這樣嗎?”
白清泠冷笑著說,“她什麼都知道——她早就吃準了我會有今天,她現在是不是特別得意,我終於又栽了跟頭,就是我栽了跟頭她也火不了!一輩子都是綠茶婊。”
“你們以前不是好朋友嗎,你是不是先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了?”白母追著問。
白清泠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不用管這些事!”
“媽不想管你,媽就想看著你天天活的樂嗬,你現在每天都活在這種仇恨裏,你恨我,我知道,我是個從村婦女,你恨你爸,你爸不是大官也沒有錢,你恨你的出身,恨你不是城裏人,恨咱們是農村來的。比你好的你都恨,曉米這娃人不錯,你要是沒做對不起人家的事,人家怎麼會對你袖手旁觀。你跟尹濤這事,媽不說什麼,尹濤以前跟曉米在一起別以為媽不知道,既然跟尹濤好了,就好好珍惜,這娃也不錯,你為什麼還要去跟老男人勾搭,這是傷風敗俗。在咱們老家那是抬不起頭來的。”白母用方言一口氣說了出來。
白清泠氣的渾身發抖,在她看來最不該說她的就是她的母親,她為了讓母親過上好日子拚命工作,給母親買高檔的首飾,買昂貴的衣服,就是想讓母親過著富太太的生活。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白清泠歇斯底裏喊了一聲。
保姆朝著客廳探了探頭又縮了回去。
白母表情淡漠,仍然操著方言說,“你不是為我,我不用過什麼好日子,我跟你爸以前吃糠咽菜都過得好,你是為你自己。我是個粗人,說不了那麼好聽的話,這幾年你越來越不像你了,媽都已經快不認識你了,你沒有朋友,天天拉著一張臉,你在跟誰過不去。你有多少錢你過的也不樂活。”
“你不認識我了?不是你告訴我要讓我出人頭地,讓我幹一番大事業,是誰教我的?現在我出事了,連你都嫌棄我,你過不下去,你走啊,走的越遠越好!”
白母盯著白清泠,眼睛裏充斥著傷心和絕望。
她沒有再言語,轉身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白清泠大聲喘著粗氣,然後也上樓摔上了房門。
白母從櫃子裏拿出以前從家裏帶來的衣服,換了上去,拿出一雙布鞋穿上。然後拎起包裹重新下樓。保姆從保姆間裏又探了探頭依然不敢吭聲。
白母頭也沒回就走出了白清泠富麗堂皇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