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本地人安全,”查爾斯告訴他。“另外,我發現這事很有諷刺意味。遠在1920年,愛爾蘭人曾經進口芝加哥槍手來暗殺英國官員和警察,那時候他們是乘船來的,價錢從四百到一千。如今,你乘飛機來,幹掉一個愛爾蘭人,就可以得五千。”
“我可不是芝加哥槍手,”大衛平靜地說,他可不欣賞英國人的幽默感。“今晚這位奧本會在那兒? ” 他將談話拉回到主題。
查爾斯邊摸著下巴邊說道:“我看看,今天是星期二,他會到巴特錫收款。”
“巴特錫?”
“跨河過去,在巴特錫公園的開心遊樂場,他在那兒有各種各樣的供小孩子玩的賭博機器,每晚利潤可觀。”
“哦?積少成多嗎?”
“說來你會吃驚,有時候小孩子一玩就是一個小時,”他停下想了一下,”對我來說,他們是明日的顧客。”
“我怎麼才能認出他呢?” 大衛隻關心自己想關心的問題。
查爾斯歎了口氣。“這是個問題,這兒有張照片,不過不太好。”他遞過一張模糊的照片,照片中有男人正站在一位穿超短裙的金發女郎旁邊,那男人相貌平常,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可以看出這張照片也是偷拍的。“單憑照片你能認出他嗎?”查爾斯問道。
“在黑暗中可能認不出來,但是**********最拿手。”大衛考慮了一下說道。
大衛說著,從口袋裏取出一根細長的管子。“你今天能見到他嗎?”
“那愛爾蘭人?我可以想辦法。” 雖然還不明白大衛的意圖,但查爾斯還是回答道。
“用這東西在他皮膚上塗一下,這東西白天看不見,黑夜中卻會發光。”大衛舉起管子說道。
“那就塗在他外套上怎麼樣?那樣比較容易做到。”
“他夜晚可能換外套,”大衛說,他不喜歡冒險。“塗在皮膚上比較好,這東西不會立刻洗掉。”
“好吧,如果你堅持要這樣的話,我可以照辦。” 查爾斯又歎了口氣 ,看來這讓他有一點為難。
“還有,我要先看看巴特錫四周環境,我想你也許不願意讓人發現你去了那兒,不過,你或許會有個助手能幫助我。” 大衛的語氣中透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是的,有,”他手伸向按鈕,立刻有一個彪形大漢出現了。“把珍妮叫來!”查爾斯吩咐道。
大漢默默地退出。
不多一會,一位金發披肩的女子推開屏風,走了進來。大衛不必經人介紹,就認出眼前的女子就是和奧本一起照相的人。她年輕美麗,顴骨高高的,隨意地穿了一件紅色吊帶裙,嘴角帶著一絲嘲弄的微笑。
大衛斷定,她習慣於被人呼來喚去。
“你找我?”她問,臉上還掛著那抹微笑。
“是的,珍妮。大衛先生,這是珍妮,我的一位職員。”查爾斯介紹到。
大衛點點頭,懶得站起來。他不是被雇來猜測他們關係的,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裏猜測。
“很高興認識你。”女孩說。從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來她說這話的時候,可能出自真心。
“珍妮會送你到巴特錫公園,告訴你他的停車處和收錢的地方。”
“你知道他的路線?能確定嗎?”大衛問道,他必須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知道,我曾和那個愛爾蘭人跑過同樣的路線。”得到查爾斯的肯定回答後,大衛不再說話。
查爾斯拿起那個發著磷光的管子,詢問大衛:“這玩意兒,她可不可以塗在唇上?”
“如果她小心不要吃進嘴裏的話,我想是可以的。塗之前,先擦點隔離霜之類的東西,以便事後容易抹掉。”他並沒有問查爾斯是什麼意思,但心中已經猜測的差不多了。
“我會覺得像《聖經》中出賣基督的猶太。”一直沒開口講話的珍妮說道。
查爾斯不屑地哼了一聲。“相信我的話,那個愛爾蘭人不是基督!這一點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說著,從一包皺巴巴的香煙盒裏拿煙,遞給大衛,他謝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