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一張圓桌上,擺放著一些很常見的菜肴,無非是魚肉和炒菜,算不上豐盛,酒是二三十塊錢的酒,煙是十塊錢的煙,看得出來,這隻是一個平常的家庭舉辦的一場平常的喜宴。
隻有先前那發型十分個性的胖子落座,一身喇嘛打扮的光頭青年,還有穿著熊皮坎肩的男人,以及邢烈三人,都站在這張桌旁。
三人對視一眼,然後分別圍著坐了下來,隻是每個人都十分自覺的和彼此保持一定距離。
那個性的胖子目光從台上的新娘身上移開,見邢烈三人坐下,表情微微一愣,抹了把眼裏打轉的淚花,繼而拍案狂笑起來。
“哎呀我的心呐,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位兄弟還好一點,穿著一身白大褂來參加人家的婚禮,我就納悶兒了,咋就沒人把你給轟出去呢!”
這個胖子說的自然是邢烈,他的話雖然十分不客氣,但倒也非常直白,換做常人可能會為了陌生人的這句話感到不快,不過邢烈可不會因為在言語上吃了點虧,就輕易動怒,所以他隻是聳了下肩,露出不置可否的一笑。
接著發型十分個性的胖子又將目光落在另外兩個人身上,他笑得更加誇張了,但如此肆無忌憚的樣子,也著實引來了另外二人的反感,對他都是冷眼相向,但誰都沒說話。
笑了一陣,可能是胖子自己也認為太過失禮,也太傷人了,於是勉強平複情緒,幹咳兩聲說道:“看你們這一身打扮,不用說也知道,咱們一定是來自同一個地方,這樣吧,先自我介紹一下,初級一班,李小海。”
邢烈有些驚訝的看了胖子一眼,這個看起來沒有什麼危險性的家夥,竟然還是初級一班的學員。
而且邢烈清楚的捕捉到當胖子報出班級,以及他的名字之後,另外兩個人麵色都是微微一變,先前對他冷眼相向的樣子,也略有收斂,可能是這個叫李小海的胖子有些來頭吧。
隻是邢烈對恐慌高校內的名人或是八卦向來都不怎麼關心,當然也就沒聽說過李小海這個名字。
邢烈脫掉白大褂,略顯尷尬的笑道:“沒想到會出現在婚禮現場,這身白大褂與周圍氣氛的確不搭。對了,我是初級……”
“等等,這位大神,你先別說,我有個非常不錯的提議!”李小海趕忙對邢烈連連擺手,阻止了他的自我介紹。
邢烈非常配合的閉嘴,饒有興致的看著李小海,想知道他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出乎意料的是,李小海並沒繼續對他說什麼,而是對著一身喇嘛打扮的光頭青年說道:“我看不如就讓這位大師先自我介紹一下,然後再由你來猜一猜這位大神的身份怎麼樣?”李小海說話間指了下邢烈,然後繼續補充道:“依我看呐,這位大師一定能猜得出來。”
邢烈不知道李小海葫蘆裏賣得什麼藥,這個光頭青年對自己的身份了解與否,這似乎都不怎麼重要,好像也沒必要浪費這番周折。
那喇嘛打扮的青年看了李小海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邢烈:“我來自初級三班,可以叫我鳩赫,這位應該就是初級四班的邢烈了吧,能被分配到同一個任務世界,這是我的榮幸。”
名叫鳩赫的光頭青年說話的同時,對邢烈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姑且算是友善的笑容吧。
邢烈點頭回應,這時李小海麵色有些古怪的盯著名叫鳩赫的青年,“我說這位鳩赫大師,難道你不覺得對邢烈的介紹過於簡單嗎?我覺得你們兩個之間有些淵源,幹嘛不多聊上幾句呢?”
鳩赫眼神一冷,不過李小海迎著他的目光,並沒有任何懼意。
鳩赫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倒是李小海好像是放棄了,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說道:“夜枯丸那家夥好像還欠你幾千點恐慌積分吧?難道為了這一點,鳩赫大師不想和邢醫生多聊聊嗎?”
邢烈聞言目光一閃,腦海中浮現出一張陰森的臉孔,當初在副本世界和一班小隊交鋒時,那個夜枯丸起初就帶給自己小隊一方很大的麻煩,但最終他還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原來李小海是這個意思,想讓自己知道鳩赫和死在自己手中的夜枯丸之間,應該存在著非常不錯的關係,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借出去那麼多恐慌積分。
而且雖然李小海並沒明說,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夜枯丸最終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也就讓鳩赫的這一筆數目龐大的恐慌積分打了水漂,估計換做是誰,心裏也難以邁過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