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點……終點。現在想想似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些人、那些事、還有那座充滿回憶的城市。
2004年。夏。紀年。
她說,回憶遺失在某個海邊,從此深邃似海的瞳孔總在情感滿月的時分漲潮;她說,邂逅在黎明和黑夜的交界,愛情就注定在夢與醒之間徘徊。回憶有時會讓人感到痛楚吧,每當起風的日子我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你,想起我們之間的一切,所以,我不會忘記你。
在大阪過了一個百無聊賴的假期後,我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低落,似乎還有一點惆悵,在春季的最後幾天裏我站在大阪的櫻花樹下看著櫻花在空中漫天飛舞,好像沉澱在心裏的某些東西也隨著櫻花一起飛出了心的最底層,幾天過後伴隨著殘留花瓣的清香我踏上了回校的班機。
哈爾濱的夏天出奇的悶熱,大大的太陽曬在頭頂讓人覺得異常煩躁,下了飛機便感覺到熱熱的空氣撲麵而過,林子楷戴著黑色的太陽鏡等在出站口,我一出來他張開雙臂便把我緊緊的抱了起來,這是他表達相思之情的特殊方式,而結果往往是我被抱的喘不過氣來費力掙脫才得以逃命,林子楷一邊幫我提行李一邊抱怨說你小子要是再不回來我就給日本警方打電話貼尋人啟示了。這時我才猛然意識到學校開學已經兩周了,而我還沒有去係裏報道呢,看來畢業檔案上又要添上不良的一筆了。
不遠處停著林子楷的那輛黑色奧迪,我把行李放進後備箱然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正當我準備以我特有的方式對林子楷進行人身攻擊以表達我想念之情的同時我發現車的後麵還坐著個濃妝豔抹的女生,我以近乎於迷茫的表情色眯眯回頭向她微笑致意,可這位小姐卻很高傲的對我麵無表情,冷著一張臉,我心裏一陣委屈,心想媽的,裝什麼冰山啊,應該不是林子楷的女朋友吧,這小子天生缺少情商,至今還沒有情竇初開,不可能在我走的這短短一個月裏就談戀愛了,正在我遐想之時,林子楷用手指把我的視線引回了前方,以特有的眼神告訴我說你老毛病又犯了,沒錯,我的老毛病就是見到漂亮的女孩子總回不過神兒來,有一種征服的欲望,不過從林子楷的表情看來他還不打算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生做出任何解釋。
林子楷是我的好朋友,這小廝特有錢,但人卻特老實,就是不象其他很多有錢人那樣特能放縱、特能張揚的那種老實。記得大一剛入學的時候,他開著這輛黑色奧迪在學校裏橫衝直撞地進入了我的視線,當時我心想,這小子可真牛逼,開個會跳舞的車,後來在開全學院大會的時候發現他和我一個學院還分到了同一個班級,再後來我們成為了好朋友我才發現其實他的為人比他的車技穩重多了,他當時很不好意思的解釋說其實他的車技不是很好,隻是家裏空出這輛車來沒人開,閑著也是閑著,弄得我當時對他一陣翻白眼,心想媽的中國的貧富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呀。林子楷的父親是個做房地產生意的,每年都不少賺錢,他的媽媽在他還小的時候得了乳腺癌去世了,所以他的爸爸對他特別溺愛,從小要什麼就給他什麼,我記得林子楷對我說過他五歲以後就沒玩過玩具,光用鈔票搭房子玩了,聽完這話我氣得好幾天都沒睡著覺,媽的,整個一紈絝子弟啊。
車子還沒開到學校肖詩的電話就打進來了,看著她的頭像在手機裏閃來閃去,我無奈的衝林子楷搖了搖頭,然後我接起電話,還沒等我開口,肖詩在電話那頭便嚷道:“阿澤,聽小誌說你今天回來,你到學校了嗎?回來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想死你了,我準備了好多好多你愛吃的東西,你現在在哪啊?……”
我一聽這話,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馬上裝作信號不好對著電話“喂喂喂”一通在那裝無辜,然後說了一句怎麼聽不到聲音啊就把電話掛掉了,再聽下去的話她的話會更多。
林子楷邊開車邊打趣道:“你這演技到香港夠得金馬獎的了,怎麼肖妹妹對你還不放手啊?你的女朋友都換了N個了,我就納悶了,為什麼怎麼換都輪不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