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般的大雪簌簌地落下,晶瑩潔白的雪掩蓋了一切的邪惡、罪孽、悲傷、血腥,隻剩下聖潔的美好。整個山穀都被白雪覆蓋,遠遠地,雪地的中間站著一個身著白裙,外罩淡藍披風的女子。盈盈而立的身姿,不惹塵埃,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夏晨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前世的夏晨最喜歡的就是滿地的白雪,以前每到下雪的日子她都會高興得像個孩子。自從到了這個世界她不止一次的祈求老天,讓這一切都變成一場夢,但是每次都必須麵對現實。到如今她隻能接受這一切,在這個沒有人權,男尊女卑的世界裏活著。當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山穀裏的時候,心裏是極度恐懼的,隨時都會出來的猛獸,滿地爬行的小蟲,這一切的一切都考驗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當她終於快要因饑餓和恐懼而昏厥的時候,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給了夏晨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最初的和最珍貴的溫暖。雪越下越大,夏晨的肩頭和青絲上已經落滿了雪花,她恍若未覺,一雙手為她拂去了肩頭的雪花。
“爹爹!”夏晨朝著來人來人露出溫暖的笑意,這個人可以說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了,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他出現在她麵前,給她一個棲身之地,從此她便成了名滿天下的神醫蘇瑾州的義女。
“怎麼站這麼久,也不怕著涼。”蘇瑾州不禁露出責怪之意
“我沒關係的,隻是這雪太美了,一時看走了神。”雖然夏晨這樣說,蘇瑾州還是看出他的義女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晨兒,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好好的在這裏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晨兒把關於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義父,她也會害怕義父認為自己瘋了才會胡言亂語,或者認為自己是異類,但是她覺得有必要讓義父知道自己的一切。起初蘇瑾州覺得很不可思議,後來從晨兒的言談舉止中發現,他確實不像是生活在這個年代的女子。
對啊,既然回不去了,在想這些有什麼用,雖然她很想念爸媽還有哥哥,但是這裏還有義父陪著她啊,夏晨挽住蘇瑾州的胳膊,笑顏微展。“爹,我們回去吧。”夏晨在以前經常挽爸爸的手臂,所以這是晨兒的習慣動作,晨兒第一次挽蘇瑾州的時候,蘇瑾州嚇了一跳,渾身不自在,但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這個來自異世的女兒,趕走了他隱居之後的寂寞,但是晨兒已經快二十歲了,在盛天女子十五、六歲就要嫁人了,難道要晨兒一輩子都當老姑娘,不嫁人了嗎?等他死後晨兒怎麼辦呢,不行他一定要為晨兒挑一個完美的夫君,本打算一輩子都不出穀了,但是為了晨兒的幸福,出穀勢在必行!
正在蘇瑾州思考著怎樣為晨兒找一個完美夫君的時候,夏晨遇到了他。
“看公子也是有身分的人,何必跟一隻狗計較呢?。”雖然夏晨仍是淡淡的語氣但她是真的生氣了,他竟然企圖打死她的豆豆,要不是她來得及時她就再也見不到豆豆了。她的豆豆可是陪了自己兩年。再說狗也是一條生命怎麼可以說殺就殺,看著麵前這個俊逸卻透著冰冷和散著淡淡殺氣的男人,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危險的男人。
“我不會讓任何試圖傷害我的人活在這個世上,包括畜生!”蕭寒的語氣很淡,但是夏晨從中聽出了殘暴的味道。
“豆豆隻是聞到陌生人的氣息時,做出了本能反應。看公子的樣子是受傷了吧?流血過多是會死人的,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你放過我的狗我替你止血怎麼樣?”夏晨微笑著看著這個因失血過多而麵色蒼白的男人。
竟然有人敢和他談條件,不過他受傷流血過多,他的暗衛們都被衝散了,身上並沒有傷藥,如果不及時止血的話,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好,我答應你。”莫名地他覺得眼前這個散發著溫暖氣息的女子不會傷害他。仔細觀察她,她的臉並不是很美,跟他以前見過的很多美人比,她隻能算是普通。但是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寧靜、溫暖的氣息,讓人感覺很舒服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
“現在你還可以走嗎?”夏晨打斷了他的打量。
“可以,我還沒有虛弱到那個程度。”她也太小看他了吧。
“那你跟我來吧。”夏晨轉身往前走,後麵跟著她的豆豆,再後麵跟著黑著臉的蕭寒。
沒一會,就來到了夏晨和義父住的木屋,這個木屋是兩層的,臨水而建。夏晨住的樓上,夏晨並不希望義父知道她帶了一個男人回來,幸好義父今天出去采買東西了,她和義父都要離開這裏了,雖然很舍不得這裏但她尊重義父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