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在對芸芸起了疑心之後,並沒有向她提起那件紅色旗袍,而是處處留心起芸芸的一舉一動。吳宇漸漸覺得芸芸除了在性情大變之外,連平日的行為似乎也和之前也大不相同,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她如此變化,吳宇陷入了深思。
芸芸依然和以前一樣,早上跟隨嫋嫋心落去學校上課,晚上回來之後,仍然還是去後院學彈琴。芸芸似乎越來越迷戀那把古琴了,好像那把古琴對她有著超乎異常的吸引力。吳宇每每聽著芸芸彈琴,吳宇都會忍不住偷偷地看著心落。
吳宇這晚問芸芸畫得怎樣了,芸芸遲疑著說嫋嫋的畫像已經完成,但是她想要跟嫋嫋學彈琴,所以心落的畫像遲遲沒動手。吳宇此時已經不再急著回廣州了,反而想在古鎮多滯留些日子,那樣就可以和心落再繼續纏綿。
吳宇自從和心落愛上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沉淪了下去。他在感情方麵,曆來是猶豫不決的。他無法想象芸芸一旦發現他和心落戀愛,後果會是怎樣?他不敢想,因此凡事總是小心翼翼的。
在這段時間裏,單位又再次催促吳宇回去,但吳宇這時已經鐵心要將古宅的真相調查清楚,就算單位炒他魷魚,他也要在古鎮繼續呆下去。
吳宇和心落約會總是提心吊膽的,好像總感覺芸芸在背後偷窺。再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盡管吳宇極為小心,但是他的擔心過不了幾天還是出現了。
那天傍晚,吳宇剛和心落雲雨一番之後回到房間,發現芸芸提早回來了。芸芸進房間之後,沒有看吳宇,而是把整個房間看過遍,見沒有什麼異樣,這才用奇怪的眼神地打量著吳宇。吳宇惴惴不安地看著芸芸,他發現芸芸今天很反常,眼神裏透出幽深的寒光,仿佛能把他內心照穿。吳宇見她如此,心生膽怯,他想她該不會懷疑他和心落的關係了吧?要真是那樣的話,那就慘了。
“今天沒有出去嗎?”芸芸冷笑了著說。
“沒有……我一直呆在房間裏想古宅的事情。”吳宇心虛不已,卻又故作鎮靜地說,他怕芸芸從他的話裏探出些什麼蛛絲馬跡。
“蘇維沒有找過你吧?”芸芸似乎懷疑吳宇說假話,因此疑惑地看著他。
“蘇維?沒有啊,有兩天沒有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回廣州了沒有。”吳宇聽芸芸突然之間提起蘇維,一時忘記心虛,驚訝地看著她。
“沒有就好,對了,蘇維和你談起過關於古鎮鬼婚的事情嗎?”
“鬼婚?”吳宇一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大驚,難不成蘇維和芸芸說了他做了鬼新郎之事?
“怎麼了,難道你知道古宅曾經舉行過鬼婚嗎?”芸芸吃驚地望著吳宇,仿佛對吳宇的表情感覺很不可思議。
“這個……你又從哪兒打聽到的。”
芸芸白了吳宇一眼,不緊不慢地說:“我是聽蘇維說的,他兩年前古宅曾經舉辦過鬼婚,所以我懷疑蘇偉當年的死亡可能和鬼婚有關,根據古鎮的傳說,但凡和鬼娘子結過婚的男子,事後都會被鬼娘子纏身,活不長久的。”
“你覺得這個傳說有可能是真實的嗎?”吳宇奇怪地望著芸芸,心想她知道的還挺多。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蘇偉的死亡實在太奇怪了,讓我不得不想到這一層。”
吳宇覺得芸芸的話挺有道理,但同時心裏又突然感到不安,好像有股陰風從門外吹了進來,把燈籠的火吹熄了。驚惶之餘,吳宇覺得剛才的擔心實屬多餘,另一方麵,吳宇還僥幸著芸芸不知道他做鬼新郎及他跟心落之事。
自這晚之後,吳宇越發覺得芸芸看他的眼神有了變化,明顯跟以前不同了。吳宇總感覺芸芸的眼神是那樣的幽深寒冷,同時還暗藏著煞氣。吳宇一想到那件紅旗袍,心想芸芸會不會就是因為穿了紅旗袍之後,所以才會性情大變;又或者是芸芸知道了他和心落之事,故而如此。一番思考之後,吳宇認為這兩者假設都有可能成立,因此他白天幾乎不去學校,留在古宅裏,晚上也盡量不去後院,希望這樣子芸芸會對他放鬆戒備。
3、驚魂
不知不覺又過了兩天。
晚上,吳宇正坐在屏鏡前打電話和單位的同事聊天,門“呼”的一聲被吹開了,昏暗中頓感覺一陣陣陰風直直地吹了進來。吳宇由於隻顧著聊天,以為是芸芸回來,根本沒有向門外看過去。
陰風吹過,隻見到一個黑影緩緩地從門外飄了進來,依著燈籠昏黃的光線,發現來人並不是芸芸,而是一個穿著古裝的年輕漂亮女子。那女子穿著一件民國時的新娘服,長長的秀發披散著,見不到臉龐。
吳宇心裏一陣發涼,不經意轉頭看過去,不由得大驚失色,臉唰一下就變了白色,瞪大眼睛驚恐萬分地看著麵前的女人,語無倫次地道:“誰……你……你是誰?”
女人緩緩地地撩開長發,露出一張灰白的臉,眼睛閃著凶光直直地盯著吳宇,道:“你難道不認得我了嗎,老公。”
吳宇認出是那日和他結婚的鬼新娘,更為驚駭,嚇得幾乎要暈倒過去,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還害怕什麼?”鬼娘子喃喃地說著向他靠近。
吳宇顫抖著突然癱瘓下去,半天才緩過神來道:“你已經是……怎麼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