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諾森、徐若晴、瑞格,這三個人的死亡幾乎是標誌著L.S現有的領導階層和指揮係統的崩潰,再加上自己又被困在杭州市不知道多久,現在的情況可以想象,是要多糟糕就有多糟了。
不對,蕭輕羽!如果這兒被攻破的話,但願蘇九夏已經提前...
“開...開玩笑...的吧...”在檢查完前廳的現場後直奔後院的蕭樂宮,他的腳步硬生生地被院門處的人擋了下來。
準確來說,這個半跪著埋著頭的人已經不能夠被稱為人型生物了,肩處,肘處,脖頸處,大腿處,背部...全身上下,被二十七把利刃貫穿,鮮血順著劍尖在不斷的滴淌,在地上早已形成了一大攤的血跡,這樣的出血量下,除了那些極個別的怪物外,其他的生物都早已死亡了。
幾乎不用去抬起那被貫穿的咽喉,蕭樂宮都可以認出眼前的人就是他緋夜的前輩,蘇九夏!
而他的懷中,還抱著同樣早已失去了生命體征的劉靜媛,從庭院的破壞程度來看,蘇九夏很明顯是在保護劉靜媛,因此幾乎沒有多少的搏殺程度。
但失去記憶的蘇九夏,他的身軀根本就無法扛下那銳如針芒的利刃,縱使他緊緊地抱住了劉靜媛,試圖以自己的孱弱身軀擋下劍刃,但穿透而過的鋒利刃尖,仍舊重傷了保護之下的劉靜緣,本身隻是普通人的劉靜緣,連最基本的反抗或許都做不到,隻能夠默默地承受著九夏的保護。
但想必...她在死前是極為安心的吧,不然也不會在九夏的懷中展露出那樣的微笑,即使,這是在迎接死亡,那也是在自己喜愛的人懷中死亡。
她明知道人和怪物的戀情會以這種方式,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守護著這段長達十多年的愛情,長達十幾年的危險卻甜蜜的生活在她的預料之中以她可以接受的結局劃上了終點,她走得很安然。
“看起來很高興的吧,她的表情。”突然在生後響起的聲音,即使隻聽過一次,蕭樂宮也絕對不會忘掉!
扭腳側身,蕭樂宮極速抽槍,反手向著身後方開槍,然而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的一刻,對方已經近身上前,雙手以一個角度刁鑽的擒拿鎖將蕭樂宮的雙手製住,讓他無法開槍。
而在他麵前的,赫然就是先前將他困在結界中的黑袍人!
“千羽在哪裏!”
“誰知道呢,也許已經被我肢解處理掉了呢。”黑袍人鬆開了鉗製著蕭樂宮的雙手,將他一推向後,舉止間透露著對蕭樂宮攻擊的不在乎,“還是說,你願意拿你來換她麼。”
“哦,你會的。但是我並不想要你,你對我一無用處,廢物。”
語帶輕蔑嘲諷,黑袍人在不斷挑釁著蕭樂宮精神約束的極限。
“你是什麼人。”突然間轉變的冷靜話語,蕭樂宮冷冷的注視著對方。
“我?當然是暗靈啊,失去龍族製約後,已經控製整個次元百分之七十領域的暗靈啊。”
然而黑袍人在蕭樂宮依舊冷漠的注視下,也漸漸收起了原先帶著挑釁情緒的話語,在一聲輕咳之下,竟然是在瞬間換上了另一種截然不同說話的語氣,“哦...這個謊言太無趣了。”
在蕭樂宮的麵前,第一次的,對方脫下了黑袍那用於遮擋視線的頭部部分,將自己的容顏完整的呈現在了蕭樂宮的視線中。
“六十五年前,我和另一個家夥不甘心於既定的事實,所以我們想嚐試下,到底有沒有可能,把這一切都從根源處,破壞掉。”黑袍人似乎對於蕭樂宮那震驚到呆滯的表情早有預見,並沒有顧及他,與他擦身而過,半蹲了下來,與蘇九夏正向而對。
“那...若晴他們呢!為什麼要殺他們!他們明明...”
“看著吧,現在作為世界性通緝犯的你,站在追殺你的戰鬥第一線的,就是這對徐家兄妹。”黑袍人用平靜的語氣打斷了蕭樂宮的質問,“你知道的吧,作為軍人出身的他,在師徒情和世人安全之間,他的選擇會如何。”
“全世界的...你...”蕭樂宮從對方的話語中,迅速反應過來了他所進行的計劃,但隨後他也是釋然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幾乎是無法麵對這種局麵了。
“怎麼了,救世主,心如死灰了麼,還是說,輕鬆些了。”繼續望著埋著頭,全身血跡的蘇九夏,黑袍人和蕭樂宮之間的談話在這一刻的感覺更像是友人間的談話。
蕭樂宮仰起頭,望著那永遠不變的暗紅色天空,長長的籲出了一聲,換了口氣,“輕羽呢。”
“被科維努斯救走了,我留不下他,你清楚的。”
“我今後呢,會怎麼樣。”
“相救千羽,就成為這個世界的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