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謝啟藍轉身笑了笑,“我是在感應到了千羽的力量異動後才過來的。”
“是嗎?太好了。”雖然始終說不清楚,但是蕭樂宮還是感覺如釋重負,有了回答,也總比沒有回答的好。
“那我就先下去了,你們慢聊。”謝啟藍默默地轉身離開,下了這個天台。
有些時候,如果說出實情對彼此都沒有好處,一個美麗的謊言或許更為被需要。
“這是之前墨城準備給你的信息,本來她準備是等你熟練黑色薔薇後再難為你一下的,啟藍在解除了上麵的限製後讓我把這個交給你。”顧念杭遞過來了一張空白的紙,“將黑色薔薇靠近它再看。”
蕭樂宮如是照做,漸漸地,空白的紙上漸漸地浮現出了藍色的字體。
“當你能看到這個信息的時候你應該已經能夠熟練地駕馭黑色薔薇了,當然我懶得誇獎你,下麵跟你說的是一點建議,對於魔法教義我反思了一千年,最終的結論是,我編寫的魔法教義沒有缺陷,但是它有弱點,它的弱點就是它的本身,因為它是由我編寫的教義,所以它在已知的領域可以說是無法被擊敗的,但是對於整個世界來說,它是有缺陷的,就像一個存在宇宙間的存貯器般無法將整個宇宙存貯進去一般,所以它是可以被擊敗的,能擊敗已知的,就隻有未知了,呐,後輩,超越我的極限,達到靈術新的高度吧。”
“喂,樂宮,來我所在的學校也教過一個月的書了,覺得現在校園裏的課程怎麼樣。”沒有詢問任何和白墨城留下的信息相關的內容,也許念杭認為那是屬於樂宮的秘密他不該過問,於是他將話題引向了自己的預設的方向。
“還好吧,雖然實用性不是很強,但是這些也是必要的基礎。”蕭樂宮收起了紙條,和念杭一起望向了遠方的景色。
“那作為主要承載工具的語文課呢,有什麼感覺?”
“如果真要說的話...”看顧念杭的意思是準備和他講什麼事情,所以蕭樂宮也就坐了下來,“那就是無聊了,現在的課程正在變得模式化和禁錮思想,就比如說我所讀到的古人所寫的傳記和墓誌銘什麼的全部都是千篇一律的雷同經曆,我並不是說記載有假,我的意思是,這種製度和思想下,能值得來誇耀的也就是那些事兒了,而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都被他們斥為低等之類,所以一直以來覺得有點奇怪而已。”
“也是,擁有的被舍棄了,他才有資格說別人,不然就隻是對於沒有辦法獲得的東西嫉妒產生的酸話,而我們古代的文人大多如此,他們寫詩吟賦一流,為民辦事卻極其不入流,所以他們隻能揚長避短,不斷地寫詩,逛山水,留刻字來抒發一下感情嘛。”顧念杭依舊雙手插在褲帶中望著前方,“你知道這對我的啟示是什麼嗎?”
“什麼?”念杭一向是麵無表情,但現在蕭樂宮卻覺得他現在的內心也和他的表情一樣的空白沒有了以往做事的熱情,就像是在做一項明知道自己會輸的事情一樣。
“任何封建導致的獨裁特權是不會被世人所接受的,即使他的本意,是好的,就如同當年的帝製王朝一樣。”顧念杭緩緩繼續開口,“然而最糟糕的是人人表麵上都是反對這種特權的,但是他們隻是不希望別人擁有,所以無論是自己擁有之後或是在別人擁有之後,擁有這種特權的人將會麵對的就是全世界的討伐。”
“你難道想說的是你那種接近控製生死的能力嗎?”那天事件發生後的報告他也看過了,蕭樂宮淺淺一笑道,“確實是很奇怪的死法,那天偷襲你的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痕,大腦也沒有損傷,但就是死了,就好像整個身體機製靜止了一樣。”
“算是有些共通之處吧,對了,你一直說你想拯救別人的對吧?”顧念杭沒有直麵地回答,他的話鋒再轉,“如果為了拯救,你必須要殺人呢?即使那些人是社會中被普遍認為是罪大惡極的人呢?你會殺嗎?”
“應該...會吧,如果能救更多...”
“pang”顧念杭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突然伸出左手做了個舉槍的動作朝著樂宮虛晃地開了一槍。
“什麼?”
“在你說你會的那一刻,你就已經站在了社會的對立麵了。”顧念杭有些灰心喪氣的微笑,他一直都明白這種行為的對錯,但是他沒有辦法,他可以選擇不去多管閑事,但是他忍不了這樣的現象,“而且,你本身也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了。”
“所以,你認為輕歡說過的是對嗎?”這是個無法反駁的問題,隻是用來引發思考的,蕭樂宮接話道。
“是啊,那個天真的夢話,比起執行死刑的死神來說,我其實,更喜歡天使吧。”顧念杭像是在回憶著自己的過去般的神情迷離,“但是呢,被環境折翼了的天使,算哪門子天使。”
春天是個多雨的季節,在任何一個不見太陽的時刻都有可能飄起毛毛細雨,雖然天上開始下雨,但是兩人顯然都沒有離開的想法。
“還是回到上一個問題吧,你猜猜我認為你能夠拯救的可能性是多少?”顧念杭把塞在掛在脖子上的異之星從衣服內拿了出來,“而這個就是答案。”
“什麼...意思?”沒有清楚原因的蕭樂宮不明白道。
“我們先假設這個東西擁有無距離限製的殺人能力換而言之就是說如果撿到這個東西你就是可以決定他人生命的死神,你覺得會有多少人真正的想把它上交出來讓大環境的組織去管理它?輕歡想要的社會也好,你的拯救也罷,按照人口來算隻要這個可能性高於百分之一也就有可能了吧,但是你清楚情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