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個,我帶過來了。”顧輕歡把手上的作文紙一甩,放到了蘇九夏的桌上。
“意大利某城市有個名叫海因茨的人...額,這不是這次的作文命題嗎?”蘇九夏的視線開始掃視著這份作文紙。
情法與人類本質隨談
情與法,是一對自從人類出現階級分化開始便從未停止過的矛盾衝突,自古以來,徇私枉法被唾棄,大義滅親被讚揚,人們在歌頌法律高於人情,對背信棄義的鄙夷,對俠骨柔腸的敬仰,人們又在傳唱人情高於法律,千百年來誰在誰之上的爭吵,看似精彩不過是場笑話罷了,情與法,本就是個相對矛盾的量子態綜合體,它們是一體的,而蒙昧的人類卻硬生生地將其與自身的強與弱的本質拆解劃分開了,這種病態,既是全人類的,也是情與法這種被賦予了抽象意義的觀念的。
追溯兩者的來源,人情產生於人的本能。無論世事如何變化,相比起千百年來不斷改變的法律,人情擁有一種更加韌性的力量,他是身為弱者的人類的精神慰藉,護己護情可以說是一切物種的本能,長久不變。而看似神聖的法律,卻幾千年來一再地經曆過改變修正,如果真是福音聖經,何須更改的如此頻繁?說到底,法律不過是人類本能的延伸,強者的天敵是弱者,而弱者的天敵即是更弱者,法律,本就是一群群居的芸芸弱者為了在保護自己的同時奴役更弱者的精神武器,以本能行事的生物,卻偏偏自我欺騙升華到了神聖的層次,既是人類的悲哀,也是被扭曲後的情與法的悲哀。
既然二者本為一體,何來這場持續了千年的爭論?那是因為我們不願意直視自己的本能。如果連我們自己都不願意去直視自己的本能中的陰暗麵,又怎麼能徹底的解決它呢!本來共同遵守著一套法律,法律無情,殘酷,但是人是可以忍受的,但偏偏人類的本質是強弱的兩極,強者更偏向於直麵本能,因此有的人殺人判的刑還不如別人偷盜普通物品獲的罪行量大,這種熟悉的事件就是強弱差別待遇的具體表現。法律成為了強者的武器,這讓弱者們措手不及,法律與弱者的碰撞,受傷的總是弱者,這樣已經無力的法律,如何能不引起爭論?
弱者創造法律卻渴望人情的憐憫,強者擁有人情卻逃避濫用法律,想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嗎?問你們自己,正視自己,告訴自己什麼才是最應該優先考慮的,弱者會被區別對待,那就成為強者,在你遵守規矩已經生存不下去的時候,記住你的身後還有一條路,那就是犯罪,這並不可恥,可恥的是這個法律已經無力到逼你犯罪的社會,因為這個時候出問題的已經不是你,而是這個社會了。是誰高高在上,又是誰成為其座下為其增添戰力,這一切不該有人群或是個人來決定,最終能決定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人類本質的綜合體,本能。崇法是一些人的本能,顧情也是一部分人的本能,本就是無關對錯,說到底,法律與人情,不過是在看誰是使用者誰是被施用者罷了,因此雖然二者不分對錯,但是隻要階級差異存在一天,這場爭吵就一天不會消失。
遵從自己的內心吧,在一定的場合,做出了心中最符合本能的事情,那麼它就是正確的。
“這...”蘇九夏還能說什麼,一千多字,標準的議論文格式還真是難為那個沒有感情的初風稚羽了,雖然有些作文不是偏激,而是因為太過深入,觸及到了大部分人類的傷痛所以不被接受,但是,這邊是大天朝啊親!這種看上去很有道理但是違反大眾教育觀的文章不被找就有鬼了啊喂!
“別問我,我看完時也就這個表情。”輕歡撫著額頭道,更不解的是初風稚羽這貨寫就寫了幹嘛把他給扯上去啊!
但是莫名其妙的是,竟然後麵就再也沒有見到語文老師了,這又是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