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出現。
假的,都是假的!元綬,你耗盡心血卻什麼都沒能實現,你走的虧不虧?
葉限茫然地趴在桌上,伸長雙臂,手努力地向前探,像是要夠什麼東西。
桌麵冰涼,隻有那蠟燭的殘跡是熱的,她的手指劃過那些正在凝固的燭淚,忽然一把抓起瓶子,狠狠地擲向牆壁:“沒有,什麼都沒有!”
銀瓶哐當一聲,落在地上,旋轉幾下不動了。
這是元綬交給她的東西啊!
葉限忽然醒悟過來,這是元綬留下的遺物!
她急忙起身,將銀瓶拾起,翻來複去審視著,看有沒有摔壞。
最後將瓶子緊緊地摟在懷裏,無聲地哭起來。
窗外是明亮的月光,一個人坐在外麵,舉著一瓶啤酒,對著月亮輕輕地:“幹杯。”
那人回頭透過窗簾,看著裏麵一個模糊的影子,肩膀一顫一顫的。他知道,她在哭。過了半個多世紀,她又一次哭了。
隻是這眼淚是為霍中梁還是元綬,他無法確定,唯一能確定的總不是為自己。這麼多年,兩個人相處了一百多年,他始終是她的夥計、跟班、是最好的搭檔,卻無法走進她心裏。
都同性相斥,也許同行也是相斥。彼此太了解,太清楚,雖然離得那麼近,始終像隔著一層薄薄的霧,他抓不住她,她看不到他。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今夜,又將有誰孤獨伴愁眠?
葉限哭的累了,起身啐道:“呸,不來就不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是,隻要好好挑挑,總能遇到好的,老娘再也不會為你守身如玉,滾蛋吧你。嗯,我還要挑個三條腿的男人,氣死你!”
完,她抱著銀瓶放到一邊,自己扭著腰肢走進衛生間,先打開水龍頭洗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吹幹頭發,對著鏡子,將水、精華一陣拍,最後還在臉上作個按摩,促進洗手。
他們倆的故事結束了,她的故事還很漫長,以後的日子裏,總要開開心心漂漂亮亮的活下去。
隻要青春還在,隻要身材苗條,每換個口紅色號,換個心情,必須美美的。
葉限按摩完,又換上一件繡花的真絲睡袍,這才打開手機,聽著聽書網站的懸疑,戴上眼罩躺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陷入深深地睡眠中。
一個人影,從門上穿過來,晃悠悠地走進來,那人影在她床頭站定,拿起手機擺弄一下,不知怎麼使用,索性扔到遠處的沙發上。
那人貪婪地看著葉限的睡顏,睡夢中的葉限不知夢見了什麼,嘟囔一句:“老娘一定找個三條腿的……三條腿!”
那人咧嘴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
他伸出手,手指從葉限的額頭一點點地滑下去,手指點在她豐盈的唇上,輕輕往下一按,身子壓下去,貼著她耳邊,低語:“三條腿的男人回來啦,不用你找,自投羅網來啦。”
番外葉限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