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今戒嚴,好好的戒什麼嚴呢。”
穀莉莉看著樓下路口正在忙碌搬運路障的軍警,麵帶憂慮。
“我下去問問看。”沈賢良道。
這兩穀莉莉有點忐忑不安,她的上線明子姐已經有幾聯係不上了,之前認識的人,也統統找不到,此刻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家坐立不安,吵著不許沈賢良上班,一定要陪著自己安胎。
“達令,心點。”
沈賢良走出公寓大門,門口有個煙攤,販看到他走出來,招呼著:“先生,買包煙吧。”
“來一包。”沈賢良走過去,低聲問,“出了何事?怎麼全城戒嚴?”
“不清楚,是警衛司令部的命令,和咱們組織沒關係,看來是那邊有大動作,你心點。”
沈賢良接過煙了聲:“零頭不要了。”
他拿著煙走向路口,那裏已經聚集了很多行人,紛紛對封路表示不滿。
把守路口的士兵冷著臉要人掏身份證明,同時不住詢問著什麼。
沈賢良將煙遞給站在一邊的士兵,聲問:“長官,這又出了什麼事啊。我這忙著去上班呢,能不能通融一下。”
士兵冷著臉將煙推回來,指著長長的隊伍:“少來這套,排隊去。”
沈賢良意識到這次真出了大事。
過去戒嚴都是警察來封路,這次直接有士兵來,還都這樣冷麵嚴肅,這又能出什麼大事呢?
想到穀莉莉抱怨這幾聯係不到明子姐,沈賢良心道是不是整個金陵的日本特務組織都被破壞了?這樣想著,他轉身就往回走。
那士兵喊道:“你不是急著上班嗎?怎麼現在又不去了。站住,你給我站住。”
身後傳來哢嚓一聲,那士兵扛起了槍。
沈賢良站住,兩個士兵過來將他架起來就走。
穀莉莉等了很久,始終不見沈賢良回來,她急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過了一會,電話鈴忽然響了。
穀莉莉盯著那電話,遲疑一下一把抓起:“穀姐,出事了,趕緊逃。”
裏麵傳來的竟然是日語。
穀莉莉和日本人工作這麼久,還是懂得一點日語的,愣了一下問:“你是誰?”
“明子姐出事了,我們內部出現了叛徒,你趕緊逃吧,明子姐過,如果她出事了,你就往大廠方向逃,滁河上有接應你的人。”
穀莉莉啊了一聲,那聲音道:“趕緊走,去大廠,去滁河。”電話掛斷了,穀莉莉想等沈賢亮回來一起逃走,她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等了一會,又從窗子看看外麵,下定決心,稍微收拾幾件換洗衣服就匆匆下了樓。
她在路上走了一陣,始終不見沈賢亮的影子,心裏越發忐忑:他是自己跑了還是被抓了?
穀莉莉看看周圍,揮手叫了一輛黃包車。
車夫走過來:“姐去哪?”
“大廠。”
現在出城?車夫為難地看看周圍,聲道:“今戒嚴,不能出城。”
穀莉莉抹著眼淚:“我母親住在大廠,剛來電話病的不行了,我……我要不回去,怕是看不到最後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