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跳下吉普車瘋了一樣衝向醫院。
霍中梁歎口氣:“怎麼會被人捅了一刀呢?誰幹的?”
葉限雙手一攤:“我怎知道?反正不是我做的,也不是你的人做的,大概是……意吧。”
搶救室的門開了,醫生摘下口罩:“沒有辦法,一屍兩命,哎。”
柱子處於瘋狂狀態,完全沒意識到一屍兩命意味著什麼。他現在滿心都是白妮死了,我老婆死了!
霍中梁正好聽到這話,轉頭看向葉限,滿臉不可思議。
葉限笑一下,目光狡黠。
“你不是……你不是……”
“我判斷失誤。”葉限語氣平淡,霍中梁實在太了解她,抓著她胳膊到一邊低聲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騙我?她肚子裏的不是蟲卵,是孩子,她不是母體。”
“我本想利用這女人去和那些日本人自相殘殺的,沒想到她這麼笨,故意放跑也沒跑多遠就被人幹掉了,一孕傻三年,這話沒錯。”
“那孩子,那孩子是柱子的。”霍中梁咬著牙雙手有點發抖。
“對,一半是柱子的,一半是那不知道叫什麼的日本女人的。霍中梁,你這是什麼眼神?你在為柱子可惜?你覺得他可憐?拜托你醒醒吧,白妮身上破綻那麼多,柱子真的就傻到分不清老婆的份上?他在裝傻,他以為自己不揭穿就能得過且過,這樣的人,你敢留在身邊做你的副官?人都是會變的,現在好了不用我們出手就有人除掉了這女人,徹底解決,也省的你為難。”
葉限得意地笑了一下,貼著他耳朵輕輕吹口氣:“爺們點,別和召南似的,磨磨唧唧的,非常時期必須用非常手腕,這才是我認識的你。”
著,她輕輕拍了霍中梁的臉一下:“呦,有點紮,你該刮胡子了。”葉限轉身,扭著腰肢一步步走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著一陣慘痛的咆哮聲傳來。
柱子痛苦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霍中梁冷靜地點了一根煙,靠著牆,幽幽地看著這一切。
葉限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心裏想:活該,自己心裏藏著秘密,以為能蒙混過關,以為不被揭穿就能皆大歡喜,哼,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許姐這幾有點慌。
她聯係不到白妮了。
白妮是被她叫到金陵來的,但是現在白妮和那她那個男人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她走在二女中校園,看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女學生,忽然有點羨慕她們還有這樣快樂的生活。雖然她們穿著一樣的白襖黑裙,梳著一樣的學生頭,甚至是相似的年齡,但她們有著本質的不同。她是母體,是這個城市的毀滅者,過不了多久,這座六朝古都,這些如花的女孩子都要在一場浩劫中消亡殆盡。
那麼美麗的青春馬上就要成為灰燼了呢。
許姐低頭笑了一下,忽然一個籃球從旁邊衝來,直接撞在她腹部,許姐雙手緊緊地捂著肚子,抬頭看到一個膚色蒼白的女孩子,怯生生地看著她:“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