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阿四問她,她媽媽是做慈善的,聽過去也是個窮人,為什麼她還能讀得起好學校,出門有車接送。
吳鶯兒當時很生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媽媽貪汙了那些錢嗎?”
阿四急忙哄她:“哎,我就是好奇問一下嗎,大姐,不要生氣好不好,都是我的錯。”
著還抓起她的手,輕輕地拍在自己臉上,兩個人又笑成一團。
阿四看著簡陋的門,歎口氣:“你是大姐,我是窮幫會的廝,也不曉得將來……”
“你放心,我媽媽這個人很善良的,她是真的在努力去幫助別人,對那些窮苦的孩子一視同仁,我想她一定能夠理解我們的。”
吳鶯兒真是個善良的女孩,阿四租住的地方又髒又陰冷,她從來都不嫌棄,還努力想幫助阿四過得更好一些,將積攢的私房錢都交給他,讓阿四去做點生意,不要在幫會混了。
“哈哈哈,她竟然叫我去讀夜校?夜校啊,不如咱們哥們去吃夜宵呢?”背地裏,阿四和兄弟們拿這件事做笑話。
那些兄弟也跟著哄笑,有人擠眉弄眼:“阿四,大姐的滋味如何啊。”
“女人嘛,燈一關不都一樣,不過這大姐嘛,是比外麵那些幹淨點。”
阿四這話時,臉上掛著曖昧不明的笑,就有人用胳膊肘推推他,不要獨吞,大家都是兄弟,不如分上一口都嚐嚐。
阿四嗬嗬笑著,不行也不不行。
吳鶯兒心裏念著阿四的問話,早起看報紙,有記者懷疑蔡國珍中飽私囊,將捐款據為己有,並沒有用到病患兒治療上,導致使院的病兒死亡,其他的病兒瘦的皮包骨,她想到阿四的話,心裏的疑問更深了,好不容易了出來,她媽馬上就臉色大變,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吳鶯兒低著頭,心裏難受極了,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子,被吳女士保護的太好,以為愛可以包容一切,改變一切,可是現在她忽然發現,她媽媽口口聲聲的人間大愛,很有可能並不是那麼回事。
她騙司機老黃是學校還有活動,要他八點再來學校接他,背著書包穿過狹窄的弄堂,低著頭心地從弄堂竹竿子上那些花花綠綠的人家“萬國國旗”下走過去,七拐八拐來到阿四的租住的地方。
她像往常一樣推門進去,卻看到屋子裏站著一個高個子的男子,那男子一身長衫,看到她進來點點頭,問道:“你就是吳鶯兒?”
鶯兒點點頭:“你是阿四的朋友?”
“不,我是他的債主,他大概是怕催債,逃了。”
鶯兒愣了一下,大聲反駁道:“不會的,阿四不是這樣的人,他答應過我,要去學做生意,好好掙錢的。”
“嗬嗬,吳鶯兒姐你對幫會混混們很不了解啊,床上答應的話哪有真的?一上賭桌,親娘老子都能賣掉,答應你的話早都忘到爪哇國去咯。”
男子笑笑:“不過他還算不是特別壞,沒有把你賣掉。”
吳鶯兒的臉一紅,大聲問:“他欠你多少錢?”
那男子了一個數字,吳鶯兒低下頭去,那的確是一大筆錢,她還不起。
阿四就這樣逃走了嗎?那我怎麼辦?
吳鶯兒的手不由地伸向自己的腹。
那男子眨眨眼:“姐,你肚子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