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迅速抓到他話中的問題:“既然是娃娃親,怎麼又成了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
是啊,龍三於也睜大眼睛,心想娃娃親結婚不是經地義嗎?
“我家徹底敗了啊,連一片瓦都沒給我留,香香家雖然後來也不是很好,那是因為我那嶽父母當初雙雙病倒,花費太多。香香那時才十六歲,她弟弟六歲,撐不起家,我身強力壯的就多幫著照顧嶽父母,後來嶽父母看我對他們好,就要香香一定要嫁給我。那時香香其實可以找更好的。”
“那你那舅子呢?”武想到那紙條的遺言,死者去找爹媽和弟弟去了。
“我那舅子去年……死了。”陳大滿歎口氣,“現在香香也去了,他們一家四口,應該能在地下團圓吧。那我可怎麼辦呢,香香真是好狠的心啊。”
“你認定你妻子是自殺?”
武盯著陳大滿的臉,那漢子看著忠厚老實,但也許這一切隻是表象呢?
“啊?難不成還是被人害的?不能吧?”
陳大滿一臉驚訝,還有幾絲憤怒,到不像能裝出來的。
“這個我們還得調查,你昨晚一晚都在碼頭,有誰能證明?”
“好多人啊,碼頭上那麼多工人,哦,還有我們東家,洪姐。”
武眉毛一挑:“洪輕寒?”
“對,洪姐人可好了,昨晚還要我早點回來,我看那麼多活,必須得帶著人幹,我這個工頭都走了哪成啊。”
武想,原來這陳大滿還做了工頭,看來幹的不錯。也對,這陳家的房子雖是繼承孫香香家裏的,但看著屋子裏擺設都不差,還都是很新的物件,孫香香穿的也不差,可見這陳家生活還算寬裕的,不是一般的碼頭工人家庭。
“你先候著,這段時間不能離開滬城。”
武回到正屋,法醫已經檢查完屍體了,張羅著叫人將屍體運走。
“怎麼樣?”
武低聲問。
法醫將記錄本遞給武,也壓低聲音:“三條索溝,有重複部分,應該是死者掙紮導致,地下有幹燥尿跡,隻是這繩套打的有點怪,很少見這麼打繩套的。”
對,武也覺得這繩套奇怪,不是一根繩子掛在房梁,而是兩根,是用兩根繩子,每根繩子上都有個結。
這繩套,武總覺得看著有點眼熟,這樣的自殺現場,好像自己在哪裏見到過。
他想了想,學著死者的樣子,脫了鞋子站到凳子上。
武個子高,他站在凳子上那繩套就在他脖子底下了。武伸手往下拽了一下繩套,忽然,他好像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套進去。
武一愣,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套上去。”
又是一聲,那聲音像是從這屋子裏發出來的,武環顧四周,法醫正好抬頭,問道:“安警官,找什麼?”
“你可聽到什麼聲音?”
“哪有聲音啊?”
法醫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