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限也點頭道。
“就是太過活潑了,像個潑猴。”林婉將畫軸放在茶幾上,柔聲道,“這是葉姐訂的山水,你檢查一下。”
葉限在茶幾上展開那畫,嘴裏道:“檢查可不敢當,我雖然是肚子裏沒幾兩墨水的,這鑒賞能力還是有的,林女士的話有一種孤傲的風骨,觀之忘俗。”
葉限開古董店這麼多年,俗話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在書畫鑒賞上她不太清楚,但基本的感覺還是很到位的。
她將畫合上,雙手將一張支票遞給林婉。
林婉接過,看了那數目,了聲謝謝。
這是她從林婉手裏買走的第二副畫,價格很不錯,比林婉預想的要多很多,這位葉姐出手很大方。
“葉姐,這畫有一點問題,請隨我來書房,我詳細講給你聽聽。”
“媽媽,我也……”
“這是媽媽生意上的事情,你不能跟著。”
林婉製止了女兒。
葉限跟著林婉來到書房,林婉關上門開門見山地問:“葉姐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畫啊。”葉限眉毛一挑,笑眯眯地看著她。
“我林婉自認有一點分,但我的畫賣不到這麼高的價也沒有這麼好的市場,能讓一個一擲千金的姐主動上門。我過去賣畫全靠朋友幫助,勉強糊口罷了,葉姐處心積慮,到底是為什麼呢?”
葉限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骨子裏的清高,便也索性直接了當地:“有人借著林女士的名義,花錢找人複仇,這件事林女士知道嗎?”
林婉一愣:“什麼意思?”
“這樣看林女士是一無所知了?”
“自然不知道,我也沒有什麼仇人。”林婉目光閃動,“果然,葉姐接近我是有目的,我一個失婚婦人,獨自帶著一雙兒女謀生,就是這店畫畫的分也僅是糊口而已,沒有人會和我過不去。”
“那可未必,比如有個女人,十二年前害的你夫妻反目,十二年後又霸占著梁家產業,百般排擠你的兩個兒子,甚至長子結婚,她竟然鬧著要接媳婦茶,這算不算你的仇人?”
“都過去了,我過得自在逍遙,這都是我的命,怨不得別人。”
“哦,你的命?林女士你真的認命?你當年拿出全部嫁妝還配上林家產業支持丈夫的事業,現在一切都做了別人的嫁衣裳。就連你兩個兒子的繼承權怕是都要不保了,你能賣畫活著,他們也能嗎?還是你確信自己可以賣畫再養兒子一家?”
果然,孩子是她的軟肋,林女士表情軟下來,她扶著書架緩緩坐下:“我還能怎麼辦?我當年答應離婚什麼都不要,原因就是為了那兩個孩子,他們已經是十多歲了,我想讓他們能有機會繼承梁家的家業,那份家業我也是傾注全部心血進去的,現在……現在卻……我是個沒用的母親。”她以手扶額顯出無能為力。
“假如現在有機會呢?”葉限俯下身,對著她的臉,用一種充滿誘惑的調子道,“你還有機會幫助你的兒子,甚至還有機會趕走那個女人,拿回屬於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丈夫,你肯和我合作嗎?”
林婉淒然一笑:“他若無情我便休,被別人染指過的男人我嫌髒,我從沒想過他。”
“那就隻當幫你的兒女得到他們應得的。”葉限一直盯著她,看到她目光中起了波瀾,葉限知道,林婉為了自己的兒女,開始動搖了。
“怎麼合作?”
林婉問。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