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上還是穿著自己的衣服,因為醫院實在沒有這麼號的病號服。
六個孩子行動整齊劃一,統一坐起來,接著又一起跳下床,打開門走了出去。
這情景實在詭異:走廊上六個兩三歲的孩子排成一個豎排一步步走著,他們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手腳直愣愣的往前拋,就像是皮影戲上的人物影子。
這時一個男子從廁所拐過來,看到這一幕嚇得捂住嘴巴。他又揉了揉眼睛,心道我不是眼睛花了吧?
沒錯,就是六個排隊走的孩,一步步逼近,走在最前麵的是個穿著紅肚兜的男孩,胖乎乎的胳膊腿,白白的藕節一樣。
多可愛的孩子。那人讚歎一聲,忽然那個孩子騰空躍起,那人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可是那孩動作格外迅速,手已經搭到他脖頸上,噗嗤,他眼看著一股血噴濺出來。那孩子的手指甲竟然像刀子一般,瞬間割破了他的喉嚨。
鮮血像噴泉一樣四處噴濺著,六個孩子又邁動著胖乎乎的短腿繼續往前走。那人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過了一會,護士醒來,她揉揉眼睛,又揉揉鼻子,奇怪怎麼這麼濃重的血腥味。
當然醫院有血腥味是再正常不過的,護士實在太困倦,又咚的一聲趴下了。
她實在是太幸運,因為此刻就在她身後的椅子上站著一個兩三歲的孩,眼睛紅紅地盯住她,隻要她隨便一動,那孩的手就能從後麵立馬叫她人頭落地。
困倦的護士在不知不覺中保住了性命,孩無聲無息地跳了下來,六個人,整齊地排成一個豎排,消失在醫院門口,接著融入濃濃的夜色裏。
此刻,葉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下午盤問那姓徐的許久,那人一句實話也不,隻承認那其中三個孩子是碼頭上的,是他冒充打鼓的給糖吃拐來的,剩下三個是孟掌櫃找人拐帶的外地孩子,至於其他的孩子都在哪裏,是死是活,他一聲不吭,不管葉限如何威脅都隻是冷笑連連。
不可能隻有這六個孩子,就算是剩下的孩子都被剝皮做了人皮畫,那屍骨呢?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被吃了吧?”陳飛揚當時道。
葉限搖搖頭,她看這姓徐的看著精神狀態很正常,不像是能做出吃孩肉那種事情的人。人吃人,多發生在饑荒年代,所謂易子而食,一個人沒餓到瀕臨死亡,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
這徐浩目前表現的隻是太珍視自己的女兒,一定要找幾個孩子給女兒做玩具,還不到精神錯亂吃人肉的階段。
忽然葉限坐起來:不對,不對,還有個襲擊陳飛揚的人,那些孩子會不會被他藏起來了。“
想到這葉限穿衣起來,來到外間,看到陳飛揚四仰八叉躺炕上呼嚕聲大作。
葉限推了推他:“醒醒,醒醒。”
“嗯,吃飯了嗎?”陳飛揚咂吧咂吧嘴巴,又翻個身沉沉睡去。
葉限歎口氣:“你這個吃貨!”
她抬頭看向窗外,忽然,葉限的手定住了。因為她看到窗口有個晃動的黑影,那黑影的身形就像一個三兩歲的孩子,她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