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在夜校教一些醫學課程，其實我還沒畢業，在醫專讀書，教書是兼職。”
武點點頭，心道怪不得這人夾著這手和拎一隻豬蹄一樣泰然自若。
“這隻手的主人喜歡吸煙，還是三五牌香煙，兩根手指特別長，上麵還有老繭，格外堅硬，這有點奇怪，不知是做什麼營生的。”陳飛揚繼續著。
“你怎麼知道他喜歡吸三五牌的香煙？”
“我聞了啊，這食指這裏有淡淡的黃色痕跡，我聞了一下是煙味，看來是個老煙槍了，絕對三五香煙的味。”
“你聞了……”
武幾乎要吐出來，這個人……這個人簡直沒法形容。
他還是很尊重這青年的意見，在報案記錄上如實記錄這一切。
“好了，警察先生，這手交給你了。”
陳飛揚看出武是不想接這斷手的，便將手往桌子上一放。
“記下了你的姓名住址，你最好把學校名字寫一下，有什麼事我好去找你。”
陳飛揚在自己姓名住址後麵寫了虹橋醫專四個字。武點點頭：“好，我們走吧。”
陳飛揚一愣：“我們？”
“對啊，帶我去撿到這隻手的地方去看看。”
武電話叫來值班警察，叫他將斷手放好，跟著自己出一次現場。
那警察哈欠連，又不敢什麼，隻能垂著頭無精打采上了車。
陳飛揚一看這車，誇讚道：“警察先生，你們警察局很有錢啊，車不錯嘛。”
武發動車子，在陳飛揚的指點下很快找到那條巷子。
站在巷口看過去，裏麵黑洞洞的，看得出這是一處平民區，到了夜間有電燈的都少，大部分用的都是油燈，不舍得多用的。
大路這邊還有路燈，能看到巷口靠著牆是一個很大的竹筐，裏麵裝滿了垃圾，走近了，兩隻野貓喵的一聲跳著跑開了。
“呶，就在這撿到的。”陳飛揚指著竹筐下麵。
武看了一下，地麵沒有血跡，他戴上手套，伸手去翻那些垃圾。
另一個警察愣了一下，武是上司，他不得不也湊上前做出翻找的樣子。
武翻了幾下道：“那隻斷手是本來在這筐子裏，這裏有點血跡，大概是被貓給翻到地上的。”
“哦，對，這裏晚上貓很多。”
陳飛揚恍然大悟：“我這人怎麼這麼大膽呢，一隻人手就這樣隨便扔到這裏。”
“你想扔到哪裏呢？”
武問。
“當然是埋個地方，或者扔黃浦江也好啊，一隻手而已，又不是多大塊的屍體，多好扔。”
武則陰森森地咬牙切齒：“你怎麼知道沒有大塊屍體呢？”
陳飛揚一愣：“你覺得這是謀殺？是身體的一部分，還有更多的屍塊被扔了？不，不，那手斷口處的肌肉是有生理反應的，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手被拗斷撕扯下來，可是人斷了手，未必會死啊，壯士斷腕什麼的。”
另一個警察見這年輕人這般不知高地厚，在一邊嗬斥道：“你知道什麼？子，我們才是警察，用你在這胡八道，你怎麼知道這些，莫非是你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