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女人發現又是一頓好打，她扯著他尿濕的褥子，故意曬在門口，逢人便指點：“哎，現在孩子真是不好管，故意尿床氣我，這後媽可真不是好做的。”不明真相的太太們恭維她善良，做事厚道，孩子尿了床還能和風細雨，隻有他知道，早上自己腋窩和腹股溝的位置又被紮了幾針。
那裏的毛孔最粗大，又是私密部位，沒人知道，他也沒有地方去訴。和吳媽？她隻會摸著他的頭，歎息道：“少爺這都是命啊，等你長大就都好了。”
是命嗎？一切都是命？
凡一掙紮著長大，對那個女人的恐懼也與日俱增。
“就是做了鬼，你也不敢去找那女人麻煩吧？”
葉限問。
凡點點頭：“我不敢。”
“真沒用。”
“求你，求你幫我，幫我報仇。”
影子身子動了幾下，像是跪在地上不住磕頭。
“開什麼玩笑？你的命都沒了，就是做鬼魂也淡淡一抹，這麼沒誌氣的鬼，不定哪撞見個陽氣旺的人就被衝散了，你拿什麼和我交換？”
葉限一撇嘴，不屑一顧。
“我……我知道那女人的藏錢的地方，我帶你去，會給你一大筆錢！”
鬼魂想了想道。
“你知道她藏錢的地方為什麼不自己去取？有那筆錢你就能遠走高飛，也不會去做那些壞事，害人家女孩？”葉限半信半疑。
“唉，我我不敢去偷，你一定會罵我沒出息。我就是怕她，恨她恨的不行，可是她一瞪眼睛我就想到那些被她折磨的日子，我就害怕。而且……而且，我發現自己喜歡上那種感覺。”鬼魂的聲音漸漸了。
“那種感覺？哪種感覺？”
葉限眉毛一挑，忽然明白過來，一腳踩向那影子：“死孩，你喜歡欺負女孩的感覺是不是！你真變態！”
凡的鬼魂哎呦一聲，扭曲幾下，嘴裏喊著：“疼，疼，你弄疼我了。”
“信不信我馬上叫你魂飛魄散？”
葉限又是一腳。
“信，都信，我遊蕩了幾，聽那些鬼過你的事情，他們你很有本事，一定能幫我報仇，求你，那女人藏的錢我都找到賠你，隻要你幫我。”凡忍著疼，苦苦哀求。
葉限眼睛一轉，覺得這買賣也不錯。那牛太太算是一切罪惡的起源，若不是她過去百般折磨凡，這孩子也不會變態扭曲成這樣，那幾個女孩更不會遭此毒手，收拾一下這個女人還是挺開心的。想到這，葉限從床頭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又拿出鋼筆，在上麵寫下：幫助牛凡報仇，複仇對象為牛凡的繼母，報酬是該女人藏匿的全部財產。”
她寫完，讀給牛凡聽，那影子連連點頭：“我還有個要求，那些錢我都會找來給你，那麼多錢，反正你也花不完，能不能……能不能分一點給那幾個女孩的家人。”
葉限眼睛一瞪：“你這鬼，還蹬鼻子上臉啊，錢是我的，我愛怎麼花就怎麼花，用你指點？”
鬼魂嚇得渾身發抖，連聲道不敢不敢。
“好了，和我講講你那後媽的具體情況，報仇總要知己知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