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局長站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看著樓下的鶯鶯燕燕揉著眉心道:“怎麼全滬城的報紙都得到了消息,現在鬧成這樣!如果不是那女人殺人,你讓我們如何麵對一城的人。”
武秘書急忙道:“局長放心,那女人一定是殺人凶手,隻要我們在審問時多用點辦法就能全招了,而且以那女人的凶殘程度,恐怕做下的案子不止這一次,我們這次是撈到一條大魚啊。”
“那就深挖,一定要挖出全部血案。”安局長眼珠子一轉,“要是還有些積年舊案,沒頭案子,不妨都推到她身上去。”
“局長英明。”
安局長指著樓下的人群:“真是頭疼,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武秘書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他知道,一定是那個女人做的。
那女人一邊告誡自己不能胡亂結案,把嫌犯隨便弄死,一邊馬上將消息賣給城中各大報紙,就是這些圍在警察局門口要求嚴懲孟太太的女人,估計也都是她教唆來了,這女人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夠狠夠堅決,以後可是有得鬥了。
審訊室內,孟太太滿口謊言,隻承認自己打算嚇唬嚇唬那個王姐,陳淑儀被害的事情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武秘書走進來,將幾樣東西放在她麵前的桌子上:“這是從你家找到的。”
孟太太看了一眼,臉一下就白了。
“經過方國富辨認,這些都是他買給陳淑儀的,你還有什麼話?”
孟太太見抵賴不過,歎息道:“我是為方先生好,這個陳淑儀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殺她是為民除害。”
武秘書眉毛一挑,饒有興趣地問:“你除的什麼害?”
“她勾引男人啊,跟那個林先生好幾年,總來我店裏炫耀,她這樣的女人,和那些妓-女有什麼區別?不過是仗著一副好皮囊整日哄騙男人,最可恨的是,她剛被林家掃地出門,馬上就能掛上方先生,憑什麼?我一給人梳頭燙頭,手粗糙的一到冬就裂開,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我靠手藝吃飯還要看她們這些賤人的臉色,憑什麼?”
“所以你就嫉妒的去殺人?我已經調查過,你開這個店有八年了,而滬城在這八年期間曾經有四個年輕女子被害,無一例外都是被人養在外麵的星,恩客不在的時候遇害的,房中的財物被席卷一空,孟太太,你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
孟太太冷笑:“你們這是想把屎盆子都倒在我頭上。”
“這也太巧了,這三個女子除了身份是被人包養的外室外,同時還都是你的客人,孟太太。這未免太巧合了。殺一個也是死,殺四個也是死,我要是你,就承認了,省的受皮肉之苦,我們警察局的手段還沒搬出來呢。”
“我是為民除害,這些女人該死!”
“那財物呢?殺人劫財也是為民除害?”
“哼,那些東西,反正人都死了,還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什麼用,不如給我用一用,我這叫……廢物利用!”
孟太太繼續狡辯。
武秘書盯著對麵這個強壯的女人,她麵目猙獰,眼中閃動著狡黠的光,這真是個狠毒又狡猾的女人,事到如今還口口聲聲為民除害。
他眼中閃過另一個女子的臉:白的幾乎透明的肌膚,鮮豔欲滴的紅唇,伸出一隻手指,衝他勾了勾手,朱唇輕啟了一句什麼。
女人啊,真是禍害,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