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月老將一塊小牌子給了自己,說是以備不時之需。聶雲沒有在意,隨身掛在了腰間。
進入久違的鬥門之中,聶雲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他有今日的造化,全憑自己一手得來,這些年的忐忐忑忑也都是自己獨自熬過來的,沒有人幫他,沒有人為過他,心頭那種空虛的苦澀唯有他自己知道。現在在這鬥魂城中,唯一比較親近的人也隻有念風。
徑直朝著念風所在的修煉室而去,輕輕敲了敲門,裏邊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正好路過一人,聶雲連忙詢問道,一問之下,心頭的血液頓時間暴動而起。
馬不停蹄,聶雲徑直衝向練武場而去,心頭毛焦火辣,雙眼不含感情,渾身上下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可越是如此越讓人感到可怕。
練武場,在鬥門西邊,離外門弟子的修煉室有著相當一段的距離,尋常十分外門弟子在這裏修煉切磋,而此刻,練武場中灰塵四揚,其中黑區區的一團,眾人皆是圍聚在一起。
透過人海看去,此刻一個冷俊男子趾高氣昂一腳猛然踏下,旋即響起一聲慘叫。
“我說,似乎我說過吧,外門的日子,好無聊的。”
惡魔般的筱柔衝著倒地的人說道,腳下猛然加大了力道,驟然爆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昊...昊月,你這個混賬...”
渾身血液橫飛,灰塵四揚,淒慘無比,少年倔強不屈雙臂竭力顫抖著強行撐起身來,並未放棄。
可是昊月絲毫不給他機會,接連又是幾腳,一次又一次的將腳下少年踏翻在地。
一腳,兩腳,被濺而出的血液已經變得肮髒而粘稠,烏黑的皮膚早已爆踏得血爛開來。當第三腳猛然下落,一聲爆像隨之響起,一根肉眼不可見的鋼棍迅雷不及掩耳飛速而來,一下子橫插在兩者之間!
“哦?幫手?”
昊月淡淡說道,剛才差一點自己的腳就要被這鋼棍直接洞穿,還好情急之下內力暴湧,強行控製住了力量,這才僥幸躲過一劫,但對方所施展出的力道卻是讓自己都心存忌憚。
“念風, 你沒事兒吧?”
一道身影一瞬而來,連忙將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少年扶起來,念風早已被打成了豬頭,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完好之處,處處都是裂口,一些地方甚至可以看見森白的骨頭。
冷漠的眼神緩緩上揚,急忙給念風服下了自己從月老那兒得來的質料外傷的丹藥,隨後將念風平躺下來。
緩緩站起身來,古井無波的臉上陰冷的如同冬至的冰雪,眼神有些耷聳。
或許聶雲自己感受不到,身周那股散發出的濃烈的殺意,冷漠的像光著身子站在寒風中讓人瑟瑟顫抖不已。
“第二個玩物也來了啊?”
此刻的聶雲耳朵有些嗡嗡作響,血液直湧上腦門,脖子機械化的微微抖動著,腦海中似乎已經暫時失去了理智這個詞彙,空有無雙戰棍一個東西罷了。
“他怎麼了?”
“聽說也是受邀請而來的弟子,但實力不強,對了上一次他倆才被昊月欺辱,真慘。”
圍觀的人口中輕聲說道,深怕引火上身,他們知道,聶雲此刻前來,又將會有一場單方麵的慘劇發生,畢竟兩人的實力相差太遠。
“我們去叫導師吧?太殘忍了。”
其中有人嘀咕道,旁邊的人立馬拉住了他,擺了擺手,旋即衝著昊月一指。那人一下子不動聲色,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玩物...”
昊月冷淡一笑,高傲的眼神索然無味看著聶雲,嘲笑譏諷之色毫無保留的裸露而出。
然而正在這時,一聲極為響亮的清脆響聲驟然哢嚓響起,旋即昊月的身體斷線一樣斜飛而去,口中鮮血狂湧,手臂呈現一個詭異的姿勢動彈不得!
哐當一聲,重重的砸下!
震驚!無法言語,反觀聶雲,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根古樸的鋼棍,鋼棍一端上,赫然還殘留著一絲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