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當然是沒有得逞,他閑閑的伸展了手臂,就勢攬住了她,此處本就是交通要塞,她歇斯底裏不安分的想扯離他的懷抱,在外人看來,倒像是撒嬌的小情侶。
他用指腹一下下梳理著她亂糟糟的頭發,薄唇湊到她的耳邊:“沅沅,乖,不要鬧,跟我回家。”
她終究掙不過他的懷抱,隻是越過他的肩頭看過去,喬妝一臉意料之外的驚恐。
準備給她提供棲息之所的喬妝一臉訕訕,俏臉俱是不慎窺私的赧然:“你你們慢慢聊,我我先走啦!”
說完後,她果斷朝著路邊招手,迅如子彈似的彈入一輛出租車內,絕塵而去。
沈居沅眨眨眼,努力的看著眼前的出租車疾馳如梭線,最終成為一個黃點。如今連最好的朋友都離她而去。她安靜的被他摟著,像是無主的魂,連掙脫都沒有半分力氣。
她整個人懶洋洋的,像是個生命的提線木偶。任由他俯身給她車門,為她寄給安全帶。
做好這一切後,他俯身遞了瓶水給她,纖長白皙的指尖撫過她的唇角:“沅沅,喝口水潤潤唇。”
程牧行親親熱熱的貼近她,一隻手緊扣著她的手腕,薄唇幾乎湊到她唇邊。
她整個人被他鉗製著,動彈不得。彼時她穿著鏤空的米色針織短上衣,程牧行的手骨節分明纖長完美,隻是冷的像冰,匍一觸到她唇,便機靈靈的打了個顫。突如其來的冷意如同一根針,密密的紮進她的皮膚機理,似在提醒她,車內也許並不比車外來的更暖和些。
沈居沅如夢初醒的推開他,連著後腦勺都開始隱隱作痛:“程牧行,我求求你,放過我。本就是一夜情,就算當初是你情我願。我不信你的床上沒有躺過別人,難道你每個人都要負責?”
他倚在角落裏滿臉寫著委委屈屈,剛欲開口時,卻被她驟然打斷,沈居沅咬了咬指尖,萬般無奈的看著他:“你也如願以償的收購了沈氏,程牧行,如今在國內的珠寶界鼎盛終可以一枝獨秀了,你還有什麼遺憾的呢?難道競爭對手的死還不足以讓你快意?你是不是很享受看著我走投無路,再扮演聖父?”
自始至終,他麵對她的詰問時,始終麵色平靜,眼神幽靜的就像是暗夜裏澄澈的山泉,刻滿無辜和坦然。
他安靜的看著她臉上的倦意和恨意,安靜的瞧著她宣泄完憤怒後解開安全帶下車,繼續安靜的看著她無精打采的背著背包招呼著出租車。他推開車門站在陽光裏,良久,啟唇,隻輕輕說了句:“沅沅,你今天心情不好,記得多休息。我明天再接你回家。”
程牧行身形高挑消瘦,陽光更是將他的影子拉的老長。她轉過身來,怔怔的瞧著他的影子牢牢的罩住了她的身影,似乎她走到哪,他的影子就會追到哪兒,就像個牢不可破的符咒,她總覺得,這輩子是難擺脫他了。
她揉了揉額,很是頭疼,可第二天當太陽升起,她心驚膽戰的布置靈堂時,程牧行並沒有如他所言,準時出現在她的麵前,她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此後的一段時間裏,她也再沒有被警局傳喚。
那幾天,她總在為父親沈唯正的身後事忙碌。將他的骨灰放置在他一早選好的墓地,親眼看著他被最後一抔黃土埋葬。
由始至終,準備喪事隻有她一人,沈氏垮台後,大家無不是急於撇清關係,來吊唁的人屈指可數。轉眼間就是元旦,能幫助她的是每天在雜誌社累死累活的喬妝。新的一年即將到來,她著急的很,總不能繼續纏著喬妝,在她和男友錢少濛的二人世界裏充當鋥亮瓦數的電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