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新寧這一輩子威風地晃眼,近代煤炭史上的神話。
其實說白了,他的手段並不高明,高買低賣而已,把市場攪亂,從中得利,這種手段在股市經常見。
可他就牛逼在年代不一樣。
如果是二十一世紀,這樣的思維不算很厲害,傳銷,非法集資,惡意做空,各類詐騙犯屢見不鮮。
可是放到九十年代,麵對頭腦不夠開化的人們,股市也才剛剛開放,這種資本手段是真牛掰。
如果國家不出台相關政策,豬哥大概是能一統天下的……玩完煤,再玩其他行業,一招鮮吃遍天。
……
來時兩人,回時46人,帶了一個加強排……
雖然他們都是同一期從邊疆退下來的,但原先並不在一個單位,散落南北,隻因為老家是三晉的,所以才找到豬哥這裏。
其實像這些兵哥哥,給他們找工作真不是一般難。
工資少的拿不出手,不體麵的也不行,非要高大上的那種才不能寒了同誌們的心。
2007年最高大上的工作不是什麼白領啊、酒店經理啊,最吃香地是煤礦,隻要不是一線礦工,不是黑口子,都很幸福。
再者就是兵哥哥大部分都是大老粗,沒什麼特長,想當白領人家也不要你啊,想讓你管人還得是那塊料呢。
從建南汽車站包了一輛大巴,井然有序地上車,各個坐姿端正,目不斜視,看得張上心裏美滋滋……
隻是,氣氛好像有點不對?
“哎,你繃這麼緊幹嘛?”張上看著旁座渾身緊繃地陳連尉,咧嘴問。
陳護衛不回話,隻是精神高度集中。
他和張上在第一排,後邊很多人偷瞄他,有些人大概是嫉惡如仇習慣了,隱隱帶敵意。
張上憋著笑,站起來扭回頭說:“大夥別瞅了,看把我兄弟嚇地,他不是罪犯,隻是早年被困在黑煤窯裏,經曆了些事,才變得這麼冷,大夥別介意啊。”
頓了頓,見大夥把敵意放下,接著說:“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吧,以後咱們都在一塊工作,我雖然是礦長,但年齡不大,有事請大家多擔待。”
“我先來開個頭,我叫張上,過了年十八歲,紅崖煤礦的礦長,和給你們發工資,造就工作崗位的朱新寧是兄弟,我年齡小,不夠資格領導大家,所以大夥自我介紹完以後,你們選個礦長,讓他來帶領你們。”
“……”
兵哥哥們麵麵相覷,難道我們和社會脫節了?
未成年的小屁孩來管理一座煤礦,你開什麼玩笑?
還跟朱新寧是兄弟,你逗樂的吧。
來時大家都跟上頭了解過朱新寧,能源大鱷,功勞赫赫,給國家做過無數貢獻,光交稅每年就得交幾百億,而且身份特殊……
你個毛孩子,說跟朱新寧是兄弟,你不如把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對於大夥的不屑一顧,張同學隻笑笑不解釋,示意該你們自我介紹了。
兵哥哥們輪流起立,除了一個叫丁泰的,這家夥肌肉爆棚,跟朱曦那個莽牛似的大個保鏢有一拚。
其他人的情況都差不多,分配是按功績來的。
再牛逼的不會分到礦上,而是給你個快遞代理點當老板發財,或者去手下的控股公司當保安隊長之類,待遇不凡。
張上說選隊長,兄弟們作難了,彼此認識的就那麼七八個,其餘零零碎碎一兩個戰友,真不知道選誰。
好在苗克邦有先見之明。
丁泰跟其他人比,戰績彪炳,立過一等功。
一等功一般都是烈士專享,這家夥卻好好的,模樣比誰都精神,苗克邦把他塞這堆人裏,明顯有意讓他當隊長。
眼瞅著大家不說話,張上想了想說:“要不先讓丁泰同誌當隊長吧,你們部隊裏應該也是戰功多就受尊重多吧?”
頓了頓,“不過,咱礦上也不是當了隊長就能高枕無憂,以後每年進行一次選舉,票數高的人當隊長,人人都有機會。”
對於管理的學問,張同學直接照搬民主選拔製度,能者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