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接著邪笑說:“還有十根手指,十根腳趾,都削了,把你剪成人棍,再活埋。”
人要是邪性了,大概就像神經病人一樣,你會本能離他遠遠的,這種人不可猜測,說不準什麼時候發神經傷害你。
可能是過於驚恐,牛紅麗嘴裏的唾液快速分泌,好像含了雞蛋一樣,說話都不利索了。
“除……除了朱新寧的親戚,還……今天早上,我還見了三個陌生人。有一個以前來過一次,和朱新寧一起,看那模樣像領導的秘書,另外兩個第一次去食堂吃飯,不過他們三人坐一桌。”
“領導的秘書?”呂治歌想了想問:“是不是四十來歲,戴著眼鏡,七分頭,斯斯文文的?”
“是是是……就是這個樣子。”牛紅麗趕緊應。
“那另外兩個什麼樣?”他已經可以確定,這秘書是苗克邦,跟他一桌的兩個陌生人,有一個肯定是他想找的。
“一個看上去像剛成年的人,麵相挺嫩,長相也不錯。另一個總是甭著臉,跟死了爹媽一樣,拽得很叻。”
“具體形容一下,這兩人有什麼特征?”
呂治歌來了興致,探身打開副駕駛前邊的手套箱,又揀了幾遝大鈔,砸牛紅麗懷裏問。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真不錯,更何況性命掌握在別人手裏。
“那個年輕小夥子……”牛紅麗使勁回憶,“毛寸發型,吃飯說話慢條斯理,一看就是挺有家教的那種,而且穿著不差錢,其他……”
牛紅麗沒法描述了,張同學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你隻瞅過兩眼,一時半會哪能想起來。
除非是靠眼吃飯的那些人,慧眼如炬,不然哪能看到身上的特征。
眼見問不出什麼,呂治歌齜牙,浮躁情緒又上來了,隻得耐著性子問:“知道他倆叫什麼名字不?”
“離得遠,沒聽清。”
似乎覺得這個回答不能令人滿意,牛紅麗也有自我覺悟,趕緊講有用的,“另一個很拽的那個,藏青色中山裝,衣領口那裏專門用了風紀扣,小平頭發型,冷酷的很叻,拽得二五八萬,你要見了,絕對一眼能認出來。”
說完,牛紅麗把懷裏的錢摟了摟,眼巴巴望著呂治歌……
“滾滾滾滾……”呂治歌滿是不耐煩,懶得再廢話。
隨著他的話,有個壯漢把牛紅麗一腳踹下車。
砰~
用力關上車門,發動汽車,這就走了。
隻留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牛紅麗,懷裏捧著七八萬,大喜大悲,容易令人精神崩潰。
……
紅崖煤礦。
張上是個實在人,既然要管理煤礦,最基本的東西必須懂。
所以,他決定從基層做起。
長龍似的拉煤卡車在坑坑巴巴的土路上顛簸,老牛拉車似的慢慢移動,拉到煤的人愉快交錢,塵土過後,留下黑煤麵子在空中飛揚……
本來想找狗蛋聊聊,再決定要不要當礦工,畢竟這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情。
萬一死礦井下麵,或者不走運,出點事故,缺胳膊少腿,殘廢了,這輩子就完了。
結果來時狗蛋就已經下礦了,聯係不上。
礦上人事科。
“你們這裏招礦工嗎?”張上問。
“招,常年招。”袁豔注視張上,很詫異,穿著這麼光鮮亮麗,家裏大概是不缺錢的,怎麼會想當礦工?
“我和他可以嗎?”張上指了指自己和陳連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