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的日子定的比較倉促,秋莫離抽了個時間將領重那日對自己的事情和他說了,但是沒有說一年之後的事情,也是怕玄子戌擔心。
那天玄子戌說的話,秋莫離不是不感動,不是不心動。
可是她能怎麼說?說她自己注定要死?
上次不是沒有和玄子戌提過這件事情,可是他就像忘記了一般,一直都沒有再提及,也沒有說,到底可不可信。
秋莫離沒有辦法,隻能當自己沒有說過。
晚上的時候,趁著玄子戌睡下了,秋莫離點了盞燈,就著油燈,看了看錦囊中的東西。
一張紙條,上麵寥寥數語遠親,近鄰。
想活下去,就不要回大周,錯過這個時機,從此柳暗花明。
秋莫離突然就喜得跳了起來。
她不用死了,她不用死了。
提著油燈的秋莫離,轉過身子,就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的玄子戌,她想也沒想,直接掛到了玄子戌的身上,也不顧自己會不會給玄子戌造成負擔。
玄子戌被秋莫離的情緒感染,竟也笑了出來,雖然他並沒有看秋莫離錦囊上的東西。
“玄子戌,我不用死啦,我不用死啦……”
說著,秋莫離竟然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十年了,她一直背負著這個心理負擔,這一回,師父告訴她,她不用死了。
“我不用做悍婦了,我不用打罵任何人了,大家都可以喜歡我了……”
十分孩子氣的話,卻讓玄子戌的心髒處痛到不行。
八歲就知道自己的生死,不能怪任何人,隻能靠自己,一步步的走到今日。
他的阿離是該承受了多少痛,多少傷?
“是啊,大家都會喜歡你,將軍府的人更是,你可以和他們做朋友,可以……隻要你高興。”玄子戌輕輕拍了拍秋莫離的肩膀,然後就這樣,抱著秋莫離回了房間。
突然有一日,知道自己擔憂了這麼久的事情可以避免,秋莫離興奮的睡不著,一個勁兒的在床上動來動去,原本想離開的玄子戌也被她留了下來。
“玄子戌,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秋莫離睜大自己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一直不停的問著玄子戌,不能怪她,幸福來得太突然,她沒有一點點的防備。
玄子戌握著她那隻尚好的右手,安慰道。“不是!”
“那會不會師父的錦囊是假的?”
“不會!”
“那會不會那個小沙彌和我開玩笑?”
“不可能!”他已經派人查過沙彌的底細了,並且錦囊交給秋莫離之後,那人就升做了主持,他了解到,這是浮沉五年前說的。
若是他遇上那個拿錦囊的人,便可以坐上主持的位置,若是那人沒有來,就要一直等,等到他死為止。
好在,秋莫離去了!
秋莫離聽到這個答案就有些不開心了,她嘟著嘴,狠狠的白了一眼玄子戌之後道。“你隻知道安慰我,騙子……”
秋莫離說話的聲音甜甜的極像撒嬌,玄子戌聽著這聲音,既無奈,又想笑,奈何秋莫離一直盯著自己,大有你敢笑,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
玄子戌突然驚覺,秋莫離這個時候才像個十八歲的姑娘,不,十九歲的姑娘。
以前的秋莫離都表現的太過成熟,成熟到每一個人都會有種她和自己同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