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莫離,解藥拿出來。”身後突然像鬼魅一般突然出現的男子,一身黑,卻透露出不一樣的淩冽。
一黑一白兩人,在這如廢墟一般的梨園,竟有種異樣的美,都說完美的東西少,可殘缺並且被稱之為美的東西,更加少。
秋莫離沒有回頭,隻因為這一次她不想妥協。
她輕柔的撫摸著地上橫七豎八的綠草,自言自語的說道。“這種植物我養了八年,每天澆水施肥,其中有一片區域我甚至用自己的血養過它們,從小到大,它們是除了賢妃和我最親近的朋友,它們不會說話,卻永遠不會背叛我。”
“都說尚書府守衛最薄弱的地方是這裏,其實並不然,至少尚書府所有地方都被人進過,並且是悄無聲息,除了這裏。
有時候睡醒,總會見到這裏如鬼魅一般的影子,穿過這裏,到達尚書府前院,然後過了一天,又乖乖將從尚書府拿走的所有東西送回。
每個人都跪在我麵前,求我給解藥,說太難受了!心情好的時候,我確實會給,心情不好的時候,我連理都不想理,可是那些人多壞啊,要打我,要殺我,你說我若不學些東西傍身,如何活得過十八歲?”
整個過程都是秋莫離絮絮叨叨的說著,可是這也是玄子戌第一次沒有打斷秋莫離。
“玄子戌你說你到底恨我什麼?”秋莫離轉身,話語中滿是不解。
玄子戌張了張嘴,想說秋莫離騙自己,可是騙自己之前了?他還不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她,恨不得她死。
“我們之間本就不應該開始。”
秋莫離扯下其中一顆植物,放在手心,繼續回答玄子戌的問題。“是啊,我們不應該開始,所以我隻要這‘兩年’平安,三年後,你娶誰我都不會管。”
玄子戌看向秋莫離手心的植物,每顆植物的枝椏上都掛著一個又尖又細的尖刺。
不隻是美麗的東西有毒,不起眼的東西同樣有毒,玄子戌將視線擴散到梨園每一處,整個院落如果不是被人為的燒毀,應該全部種滿了植物,從高到低,從外院到裏院,到底怎樣一種環境下長成的孩子喜歡玩這些東西?
玄子戌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懂秋莫離,這個女人,似乎永遠在變幻著自己的身份。
“對不起,我替蓮姬道歉,秋南的事很抱歉。”
玄子戌的話語依舊平靜,可是於他應該是做了很大的讓步吧!這麼討厭秋莫離,卻不得不在她麵前低頭,這麼討厭秋南,卻還是要代替他的兒子在這裏答謝眾人。
秋莫離突然笑了,這一次不是嘲諷的笑。“玄子戌,你連她是紅穀的後裔也不管了嗎?”
玄子戌停頓了半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蓮姬是不是紅穀的人,他會查。
“希望你不會後悔。盡管我也不會拿出解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著,秋莫離閉上了雙眼,一副任君處置的樣子,隻有她自己知道,玄子戌若是這一掌真的打下去,她不會再管什麼人情世故!
而整個大周,也都會被她攪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