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覆蓋了半個山頭,穿過竹林繞到山頭的另一側,也是一塊不大的空地,空地中間果然也有一口古井。
我和老七來到井邊,順著凹陷的井台角一側向下望去,果然在距離井口十多米的井壁上,發現了一個洞口。
我和老七對視一笑,猜測終於是正確的了,逃生有望了。
不過回頭看下自己的裝備,兩個人,就一把鏟子,再在井壁上鑿坑往下走有點不太現實,因為現在我和老七都處於嚴重饑餓狀態,絕對沒那麼多體力挖出下降用的坑窪來。合計一下,還是就地取材吧:用竹子。
那片竹林可有年代了,林裏不乏粗壯的竹子,當然太粗的我也折不動,我就選擇胳膊腕粗細的竹子,折斷了,拖了七八根回到井口,把他們豎進井內。做完這一切,自己早已是累的氣喘籲籲,眼冒金星。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這話可太對了。
井不深,竹子插進水底後,還有一兩米的露在井外。我抱著竹子試了試牢靠程度,能經得住人,於是順著竹節慢慢下入了井內。
等到老七也下到洞內後,我倆發現了一個很棘手的問題還沒解決,沒照明啊!頭燈,手電,所有的照明器具全都耗盡了,現在又要進洞,用啥照亮?
最終老七給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瞎子趕路吧。
瞎子在大街上怎麼走的呢?對的,靠棍。杵一根長長的木棍在地上劃拉,劃拉到東西了就繞著走,走慢點還真跌不著人家。現在我們沒有照明就入洞就跟瞎子一樣,隻能靠棍指引了。
我回身從竹子上折了兩根長些的枝杈,拿在手裏試了試,像那麼個樣子,然後又捋了幾把幹枯的竹葉裝在兜裏,現在也沒定位器,如果走到岔路了就撒一把竹葉,走不通再返回時,靠劃拉這竹葉發出的聲響來定位吧。
準備就緒後,我和老七深吸口氣,穩定了下情緒,我在前她在後,又一次鑽進了洞內。
洞內什麼情況我是完全不知道了,因為在黑到極致的情況下,睜眼和不睜眼的效果是一樣的,一丁點的光都沒有,隻能靠著手中的竹竿一點點的探索著前進。每走一步都要用竹竿把前麵的上下左右都要敲到,確定無誤了再邁出下一步,加上擔心洞內還有深淵裂縫,走的是更加的小心翼翼。中途還要停下來,確定下我和老七的位置,保證我們兩人都安全後再繼續向前走。
就這麼摸索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麵依舊是黑暗一片,不對,現在已經分不出前後左右了,自己早已陷入了無盡的黑暗虛空之內了。
多年以後,我一直很害怕一個人在光線暗的地方獨處,想來都是當年在太白山的這無盡黑暗的古洞內造成的心理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