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失蹤?什麼情況?”
“就是找不到你們的確切位置,王老前後一共派過兩批人上山找你們,但都沒有回信,兩批人一個都沒回來。”
“後來呢?”
“後來王老也呆不住了,但當時一同來紹興的領導人員不多,隻有羅幹事和王老二人是負責人,現在出了這些變故,王老一人也做不了主,他就讓我在駐地等待,自己先回京請示了。我等不急,就試著按照王老之前說的寶物南移的說法,自己向南找來,在諸暨車站恰好碰上了你四哥,就把我帶到你師傅這邊了。”
“哦……”我拍拍亂糟糟的腦袋,“這事還真是越來越蹊蹺了。當時我們和師傅從地下上來的時候,地麵上一個人都沒有,羅幹事他們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我們擔心有其他變故,才帶著盒子離開紹興來到的諸暨。”
“是啊,秦師傅已經跟我說了經過,但到現在為止,也沒見羅幹事找過來,換句話說,羅幹事他們當時去了哪,現在還是誰都不知道呢。”
“他愛去哪去哪吧,別再來騷擾咱就行,前提是他先把黃阿姨給放回來再說。”
晚飯後,休整好的我們幾人圍在桌前,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梳理現在的情況,最終也沒個頭緒,甚至到底有多少波人在盯著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師傅沉思了半天,最後敲敲桌子道:“這麼著,咱不在這呆著空想了。明天咱兵分兩路:六兒,你和石頭你倆去紹興,去找羅幹事攤牌,如果他回來的話,告訴他東西在咱手上,讓他放了黃老黑,否則他永遠得不到盒子。”
“找羅幹事?”
“讓你倆去的目的是探探風頭,看看那邊到底啥情況了,如果羅幹事回來了,你們就告訴他讓他放了黃老黑,萬一黃老黑不是他抓的,就讓他想辦法查明白誰抓了黃老黑;假如羅幹事一直沒回來,你們趕緊回來,咱再考慮下一步的行動。”
“羅幹事會聽我們的麼?”
“東西在咱手上,他不能不配合,這也是我放心讓你們去找他的原因,他不敢為難你倆。”
師傅又點上煙,“剩下的人跟我回北京,找胡老二。”
“找他?”
“嗯,一方麵,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如果這是場陰謀,那對手不會想到我們又回到了北京,回到了羅幹事的大本營。另外胡老二雖然離場了,但我知道他不甘心,現在的局麵很亂,如果把他拉進咱的陣營,咱可能還有些勝算,畢竟他的實力在北方一帶還是很強的。”
“他會冒那麼大的風險和首長對著幹麼?”
“不好說。”師傅磕磕煙袋,“吳老板那麼精明的商人,敢和首長對著幹,說明這個寶藏絕對不僅僅是羅幹事他們說的一本《蘭亭序》而已那麼簡單,也許是一筆大的驚人的寶藏,胡老二是不會輕易放棄這塊肥肉的。”
第二天,我和石頭整理好行裝,辭別的師傅等人,又坐上了返回紹興的汽車。現在開車從諸暨到紹興走平坦寬闊的紹諸高速,個把小時就能到達目的地。當年高速沒修之前,至少要在彎彎曲曲的山道間盤旋爬行三個小時才行。我推開長途汽車的車窗,清涼濕潤的山風吹在臉上,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也霎時間放鬆了許多。汽車上人不多,大多都和我身邊的石頭一樣在歪頭睡覺,車廂裏靜靜的。車速不快,望著車窗外平靜的綠色,我也漸漸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睛時,整個天地正在旋轉,慢鏡頭般的旋轉。我扭過頭,車廂裏的人都是驚慌失措的表情,沒人出聲,也許是被天地的旋轉驚嚇的忘記了出聲。再回過頭時,才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然後是一陣陣的尖叫聲,然後天地加速旋轉,然後就分不清天地了,天地變成了紅色,最後變成黑色,整個世界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