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燈照耀下,墓道熟悉的如黃山頭古墓一般,墓道不長,4米左右後就是個90度的拐彎,彎腰鑽過拐彎處,無路可走了,裏麵已經徹底坍塌。師傅拿小鏟子在塌方處鏟了幾下,回頭對我們道,“這是虛土,塌方後麵就是墓室了。四兒,六兒,你倆來把這虛土鏟開了。”
說是虛土,實際上也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沉澱的堅硬無比,再加上當初黃山頭師傅被土埋的陰影,我和四哥就在用力和小心之間慢慢的清理著這塊塌方,個把小時後,塌方被清理出了個一人寬的通路,透過通路,舉燈已經能看見後麵黑漆漆的棺材架子了。
師傅年邁,四哥又太胖,於是我自告奮勇的擠過通路,進到墓室裏。進過雄偉壯觀皇陵,再看這普通的陵墓,真有一種不可名狀的落差感,太擠了,在這裏麵轉個身都困難。而且棺木也並非名貴木種,用手稍微碰觸就能磕掉一塊,開棺倒是省力氣多了。我拿著小鏟子,順著腐朽不堪的棺蓋接縫處輕輕用力,翹起一角後雙手用力,棺蓋就四分五裂的碎開了。師傅在通路外叮囑著,“小犢子,加點小心,別把寶貝毀了!”
“聽到了,師傅!”
我捋起袖子,清理開腐碎的木屑,終於打開了這具塵封近兩千年的棺木。
棺內如棺外一般黑漆漆,我把馬燈輕輕放進棺內,搖曳的燈光下,模糊能看到一具已經幾乎和棺木融為一體的屍骨,雖不是頭一次看見古屍,但自己這麼近距離的直視近兩千年的古屍還是第一次。我盡量控製住自己的恐懼感,學著師傅的架勢,把頭扭向一旁,伸手進去從屍骨頭部位置開始摸索。碰觸到屍骨的一瞬我渾身一激靈,冰涼的感覺仿佛冷到了骨子裏,我使勁咽了口唾沫,努力穩住胳膊繼續摸索,我的指頭依舊在不聽話的顫抖,“叮”的一聲金屬響聲,顫抖的指頭碰觸到了一塊金屬。好,摸著貨了。我用手順著金屬的輪廓摸索下去,四四方方的,感覺是個盒子,盒子被壓在古屍腦袋下麵,抽了一下,紋絲不動。我加進另一隻手,雙手用力抽了一下,還是紋絲不動。
“奶奶的還挺結實。”我罵道,往手心裏吐了口唾沫,雙手攥著盒子,腳蹬著棺材板子,卯足了勁往後拽去,隨著啪的一聲脆響,我連人帶著盒子後仰的倒了一地,總算拽出來了,棺材也被我徹底踩碎了。我顧不得摔的生疼的屁股,忙爬起來看盒子有沒摔壞。
燈光照耀下,總算看清了這個盒子,盒子大概有三十厘米見方,高二十厘米,貌似青銅的材質,因為年代久遠,上麵的紋路已經腐蝕的看不出了模樣,隻能看出僅存的一個龍頭和一個虎頭。正麵倒還算光滑,沒有紋路,一左一右各有一個六棱形的空洞,看到空洞的瞬間,我就想到了那兩塊六棱古玉,這裏肯定是插入古玉的位置,也就是說,古玉插入這裏,就能打開這個鐵盒子。
我還在胡亂猜測呢,師傅在外麵叫我,“六兒,別發呆啊,趕緊把東西抱出來!”
“哦!”我忙應道,拍拍盒子上的泥土,把盒子透過通路遞給師傅。四哥舉著燈,師傅小心翼翼的接過盒子,放在地上小心的擦拭上麵的灰塵,清理了十多分鍾,讚歎道,“乖乖,真是個好東西,別管這裏麵裝的啥了,光這個盒子拿到市麵上,都得值個幾十萬的。”
四哥也搭手摸了摸,“青銅器麼?”
“嗯,按理說如果是晉代的話,已經有了銅器和鐵器了,但看這個青銅盒子,上麵紋路和造型,應該不是晉代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