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四哥對視了一眼,不明白師傅說的。
師傅繼續道:“你倆仔細想想胡老二之前做的事。首先,他從別人嘴裏得知了古玉在我手上,如果是個正經商人,那他會第一時間派人過來跟我談價格。他不是,而是派人監視我。就算排除他擔心我不賣,想多拖一拖,那為毛當時把我從黃山頭挖回來後隻是逼問我要,把你倆從湖北招來的也是交換,壓根就沒說過‘買’這個字呢?”
“為啥?哦!我明白了,他就是想白得!”我幡然醒悟道。
“嗬嗬,明白了吧。他之所以剛才說願花錢買,而且是花大價錢買,隻不過也是他的一個策略罷了。目的就是讓我說出來玉在哪,拿來給他,到時候那就明搶了。”
“那咱就是不給!”
“嗯,但胡老二這人不是啥好玩意,今天他吐口要花錢買了,說明他也沒啥耐心了。咱再拖下去,估計他要下狠手了。”
“啊?那咋辦?”
“離開北京,離開他的地頭,咱活動餘地能大些。”
“去哪?”
“上海,趁著胡老二還沒動手的時候趕緊走。”
“好,都聽師傅的!”
師傅站起身,又回頭盯著我倆看了半天,嚴肅道:“我跟你倆交個底,玉在我手上,這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寄托了,絕不能被胡老二搶走。如果哪天咱爺仨分開了,你倆記住玉的位置:山陰山陰老六河陰老七。”
我和四哥依舊對望了幾眼,四哥道:“師傅,這是當時你在黃山頭留給我們的紙條上的字,我們研究了半天都不知道啥意思,師傅你直接告訴我們不就得了?”
“嘿嘿。”師傅笑道,“我都告訴你們玉在我手上,就說明我是完全信任你哥倆的。但我不能告訴你倆具體地址,原因有一條,人多嘴雜。咱不是被人監視了麼,但可不止是胡老二這一波人。”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比我當時看到二海子出現還驚詫,“師傅你,你是說除了胡老二,還有人在盯著咱?”
“恩,不過這是我的感覺,胡老二承認了,那之外至少還有一波。”
“好亂,好亂……”四哥有點冒汗了,“之前那麼安生的日子,自打咱下了一次黃山頭古墓後,怎麼什麼事都冒出來了。”
“嘿嘿,所以說你倆經的事太少了。其實不止是那個時候開始,自打老大全家失去聯係後,我就已經有感覺了,也就是說至少有快二十年了。隻是當初感覺沒這麼強烈。上次我去上海出貨後,才開始有明顯的感覺,有人緊緊的盯著咱。這次胡老二這邊承認了,我感覺還有一波,可能和上海那邊有關係。所以咱去上海,看能不能引出來到底是誰,如果能讓這兩撥人打起來,咱就能脫身了。”
“還是師傅想的周全!”
“周全個屁,現在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咱在明處,隨時可能被陰,所以玉一定要牢牢掌握在咱自己手上,泄露出去,咱爺仨可能就小命不保了。地址你們記住,以後會明白我說的是哪裏的。”
第二天,我們爺仨很順利的坐上了南下的火車,胡老二沒攔我們,估計他以為我們這麼招搖的離開,一定是給他取玉去了。但他肯定會派不少人盯著我們,那倒無所謂,離開他的一畝三分地,多少能有周旋的餘地和時間。
我從上海火車站出來,直接就被這的高樓大廈吸引了,感覺這要比北京繁華的多,唯一難受的是別人說話聽不懂,跟出了國似的。
來的路上,師傅告訴了我到上海要找的人就是上次出貨的大老板,歸國華僑,就對古董古件感興趣,手上的古玩總價估計都夠在北京買條街的了。打了出租,花了快一百五十塊錢,終於來到華僑在閔行區的別墅。